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陆战队员在Helmand省巡逻后与阿富汗边境警察握手。

　　阿富汗正处于关键的转折点，这个国家的未来将在今后12-18个月见分晓。这已成为世界许多学者、政治家、外交家和军事领导人的共识。要扭转乾坤平定武装叛乱增强阿富汗的稳定和国家的治理，国际社会未来一年就要极大地增加外交、军事和经济资源。部分资源的增加涉及到扩大国家安全援助部队，至少增加4个美国旅战斗队和几千名北约部队。本文的主要目的是为这些部队一旦到位应该如何发动反武装叛乱行动提供作战设计。这一设计的根据是野战手册3-24《反武装叛乱》条令中的原则，采用这些原则是根据目前阿富汗的局势以及近年来在反武装叛乱作战中得到的血的教训。

　　思维定式

　　阿富汗反武装叛乱行动远不止单纯打击武装分子这么简单。它们还必须包括与恐怖分子、罪犯、军阀和毒枭作战；减少宗派、部落之间和部落内部的冲突；在政府能力建设和为重建和发展创造条件的同时减少政府的腐败。

　　因此，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随时准备进行零星的高强度的战斗，通常持续时间不长，但同时要与使用警察战术的罪犯和恐怖分子作战。他们还必须准备充当武装的社会工作者进行工作以加速重建工作，在协调各冲突教派、种族、部落或政府派别时充当调停人。这种类型的战争与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的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准备进行的战争完全相反。如果我们想取得成功，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就必须理解我们的训练与阿富汗战场的现实之间存在的差异。

　　在这场战役中，我们必须集中于“成功”而不是“取胜”，因为成功最终依赖于阿富汗政府和人民的意愿——唯一能真正“取胜”的人。这两个词有着重大的区别。“成功”意味着“为了实现有利的目的或者结果变得良好、兴旺、繁荣或者取得进步。”“取胜”是指“战斗结果是胜利。”

　　在战役和战术层面，这一区别表示我们在设计时必须将阿富汗人民作为工作的重点。他们是行动的重心。因此，阿富汗战场的奖章是民心。一些人基于约塞夫史传奇的战争潜在重心分析模式，认为民心不是重心，而只是双方一个重要的目标。我们强力反对这一思想。简单的事实是阿富汗的民心是我们成功的关键。我们可以消灭1000个甚至10000个武装分子，但如果我们在战斗中不能赢得民心，仍然要失败。另一方面，如果我们成功赢得公众，那么极有能不费一枪一弹，敌人的数量就会从10000个迅速降到1000个直至不足百人。这一思维模式必须深植于所有国家安全援助部队的人员心中，从最高级的领导到最底层的士兵。要成功赢得民心的战斗，我们必须利用我们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和信息、军事要素致力解决阿富汗内部所有的问题。

　　作战设计的军事要素要求我们军队的思维定式进行重大变化。尽管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领导不应（不能）对执行整个反武装叛乱战略的非军事要素负责，但它应该承担支持角色，必须准备临时填补治理和重建发展中的空缺，特别是行政区和乡村一级。

　　现在的问题是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是否能调整它的组织、训练和最重要的共同的思维定式确保在阿富汗的成功。如果我们军队的领导人能理解、支持和领导部队实施以下的作战设计，我们认为答案是肯定的。不能夸大统一目的和密切协调的作战方法的重要性。反武装叛乱中的战术行动往往比常规战争中的战术行动对攻势的战役和战略结果的影响更大。如果国际安全援助部队使用不当或者缺乏连贯，或者集中于错误的目标，那产生的敌人和问题要比消灭的多，因此将对击败武装叛乱行动产生负面的影响。

　　部队组成

　　由于阿富汗作战环境的性质，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以单个有凝聚力的部队来行动，与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密切合作。这一单一部队需要的是轻步兵、炮兵和后勤部队的合成，与情报、民事、心理战、人类地域小组、宪兵、爆炸物处理和工程人员等专业部队协调行动。旋翼和固定翼飞机应该作为这一小组的一部分提供支援。

　　这一部队一般是以单一的步兵营特遣部队实施作战，归属于单一的作战区。部队的类型为通用部队（GPF）。在营特遣部队以上，所有的团、旅和地区及战区级的指挥司令部必须在单一作战概念下作战，必须建立目标、协调行动、划分和控制地形和边界，根据需要在通用部队之间分配和聚集资源。最后，特种作战部队和其他政府机构还必须在作战设计中发挥关键作用，这些部队必须与通用部队协调行动。

　　选择轻步兵营作为基础部队的重要性需要进一步明确。常规的机械化和装甲编成在实施反武装叛乱中往往产生不良后果，特别是在阿富汗。这些部队的思维定式是他们常常与他们的装备与所提供的火力联系起来考虑。他们经常倾向于车载巡逻以增强速度和生存能力——这两者是机械化部队的直觉质量。不幸的是，这一方法只能进一步将他们与民众相隔离，同时还让敌人的长处得到发挥——伏击路上的车辆部队。1979年-1989年之间一位经常随苏联部队作战的俄罗斯记者描述苏联军队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在9年的战争中，8毫米的防弹玻璃一直将我们与这个国家隔离，我们在装甲车内惊恐地看着外面的一切。”我们无法承受重蹈过去的覆辙。如果我们大多数机械化部队不能重组为轻步兵部队，将车辆换成战靴，那么他们将很快对反武装叛乱一个主要的需求——与民众相联系造成影响。在支援车辆运动的战区，则需要保留摩托化和潜在机械化的特遣部队。所有战区还需要备有直升机运送的部队，这些部队必须配置在团和旅一级。

　　框架

　　作战设计框架依托5个基本而相连的任务：理解、塑造、维护安全、占据、建设。虽然我们的通用部队的任务是理解、塑造、维护安全、占据和建设，但他们同时必须援助阿富汗指挥安全过渡司令部的顾问对阿富汗安全国家部队进行组织、训练和作战。最后，通用部队必须培养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能够基本上独立作战。

　　要明白这一点就要严密掌握影响战役的人和环境动态的情况，特别是部队所在战区的情况。为了熟悉我们战区的挑战，我们首先必须理解敌人，而且要要了解阿富汗的历史、文化、传统和语言。简单学习一下敌人的战术、技巧和程序将使我们有限理解我们的战区。我们还必须了解阿富汗的家庭、宗族、部落或者社区组织，如果我们高度重视决策程序，必须知道在这些组织中谁掌握实权或者历史上谁掌权。此外，所有的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绘制人类地域图以便能从阿富汗民众的多角度理解问题和行动。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永远不会完全理解作为一个阿富汗人意味着什么，但通过与阿富汗人的日常接触，我们能对他们的价值观获得关键的理解。日常的接触将建立信任和相互尊重。

　　塑造一个战区是我们在进入保护战区安全之前影响和知晓战区所有行为者的观念、忠诚、态度、行动和行为的能力。塑造影响民众的作战行动是人类活动，需要进行私人接触。基础部队的指挥官，很可能是营特遣部队一级的，必须有能力预测、认识和理解他所在战区的实力、弱点和机遇。不能理解或者更具体说，没有人类地域图就不知道我们战区谁掌权，我们塑造行动时就无法使我们的能力最大化。

　　保护战区的安全意味着占领一个区域的关键地形以便阻止敌人利用，并为民众提供安全。我们有意说“维护安全”而不是“清除”。维护安全是“用部队或不用部队占领一个位置或区域，，防止因敌人的行动而摧毁或丢失。”“清除”则是“在某个指明的地带、区域或地点通过摧毁、捕获或者迫使敌人部队撤退清除敌人的部队，消灭有组织的抵抗，这可能与部队完成任务的能力发生冲突。”维护安全对阿富汗反武装叛乱而言是更合适的思维。它的含义是这一方法对抗性小，像警察处理一个不确定但潜在敌对的事态。清除暗指摧毁性的或升级的思维模式，可能适合有限的事态，但更适合对付另一个国家性敌人的战争。通用部队要保护一个地区的安全，必须谨慎而精确。杀死武装分子不是主要目的。大型部队过度使用火力会影响反武装叛乱行动的效果，因为这些战术有时会在民众中产生恐惧和愤怒，妨碍建立社会的常态，甚至在阿富汗社会中引发复仇。这些结果往往是武装分子的目标。通用部队和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在维护一个地区安全建立可接受的法规时必须计划周密，提供基本的公共安全，在人民与他们所接受的合法政府之间建立联系。

　　维护地区安全任务最好由排和连一级的战术部队与阿富汗安全部队共同实施，其行动必须与相邻部队相协调，接受营一级基本部队的指挥。“基本”部队是最大的部队，其领导与民众要保持直接和持续的接触。这种部队是反武装叛乱行动中最重要的编成，因为它是保护民众最具影响力的要素，也是实际问题产生和解决之所在。

　　占据一个作战区域是指我们和阿富汗安全部队一直存在于该地区直到合法的地方政府能够提供安全和统治。人民和武装分子都必须真正理解这一承诺的程度。否则，人们永远不会感到安全，武装分子将继续有能力影响民众。

　　显示这一级的承诺需要通用部队和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生活和作战于阿富汗人中间。如果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小组只是在封锁、搜索、车辆检查和突袭时与民众互动，就不能理解阿富汗的重心。远离民众的大型“安全”基地被认为有利于部队保护和维持部队“西方式”生活质量，但这些基地驻地遥远不利实现目标。在这样的设施中生活并外出作战会在通用部队和民众之间产生“我们与他们”这样的隔阂态度。它还阻止通用部队和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获得成功所需的人力情报。简单地说，通用部队和阿富汗安全部队必须“紧抱”民众来保护。这是说我们必须在村庄和城镇吃和住不必赶走任何一个家庭，建立一种关系能从物理和心理上将武装分子和人民分离开来。

　　建设一个作战区域是指为人民和地方政府维护一个安全的环境，使他们能寻求政治、社会和经济目标。在战术和战役层，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建设努力必须集中于通过宗派、亚部落、部落和村庄领导人促进民众对区和省政府的支持，为政治和解提供氛围。实现建立这一氛围的首要功能是谁是我们战区内过去和现在的非正式和正式的领导人，它再次需要绘制人类地域图。

　　我们必须与当地领导人合作建立合法的规则并帮助执法。阿富汗已经签署了一部国家宪法，它是法规的主要依据。但是，它还有许多传统的法规，比如部落或村庄的族长会议。尽管国家政府没有正式禁止，但族长会议长期以来一直被认可为具体领域的法规。未来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国际社会的一个重要挑战就是帮助阿富汗将国家法律与省、区和某些村庄和部落法律相融合。这就是说，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应当利用联合国援阿特助团的经验与2001年前后在阿富汗开展工作的许多非政府组织一道帮助各方面的建设。我们必须明白在进行选举和重大基础设施项目的实施中我们应当配角支持联合国援阿特助团，甚至是非政府组织。

　　刺激当地经济的工作和改善人民的基本服务还必须是建设时期的一项优先任务。为此，基本部队指挥官将手中的资金迅速用来改善人民的生活的能力是阿富汗的重要资产。一段时间失业的年轻人和中年人对此不满正是武装分子可以利用的。

　　与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合作

　　与阿富汗国家军队和阿富汗国家警察以及边防警察进行组织、训练和作战是反武装叛乱战役中国际安全援助部队通用部队的一项基本任务。我们必须避免没有阿富汗安全部队合作的任何行动。我们还必须抵制倾向用西方模式来建设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此外，我们必须帮助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在战役中打头阵，即使在行动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与敌人交战，与民众吃住在一起时，必须进行这种转变。这就是说，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认识到单靠我们自己不能成功。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必须扮演决定性角色来促进阿富汗人民对其国家安全部队的信任。这至少是个长达10年的任务，需要耐心、庞大的资源和进行之中的国际支持。

　　一开始我们必须集中于继续建设一支能够对付国内威胁维护阿富汗主权的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特别是阿富汗国家军队，必须加强组织、装备和训练与武装分子威胁作战。阿富汗国家军队必须是轻型高度机动的通用部队，能以排、连规模的编成进行分散作战。我们需要发展一支能够与另一个国家军队作战的阿富汗国家军队。这是一个中长期的目标，阿富汗政府将在合适的时间开始。我们必须帮助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发展一支能够提供火力支持、医疗撤运河直升机运输的快速响应部队能力的空军。迄今，阿富汗国家军队是阿富汗安全部队的一个亮点，但只有三分之一的营拥有里程碑1能力， 阿富汗国家军队还需要多年的合作、指导和支持。要与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配合进行战术训练并在战斗中加以利用，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加快项目进程并大力提供资金让阿富汗国家军队人员进入北约军事学院和战争学院学习。在阿富汗需要更多的由北约参谋人员为主的专业军事学校为发展阿富汗安全部队专业军官队伍提供发展动力。能够独立作战的强大的军官队伍对打击阿富汗的敌人很关键。需要重复的是，这是一项至少长达10年的任务，今天北约军校的一个上尉很可能最终在打败武装分子的战役中发挥工具作用。

　　同时，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大大加强阿富汗国家警察和阿富汗边防警察的建设，这两支部队经常被认为是腐败、无能、效忠于军阀。

　　还有一个挑战就是实际上在阿富汗没有犯罪审判制度，它进一步削弱了对中央政府的信任以及阿富汗国家警察和阿富汗边防警察起诉武装分子和罪犯中适用的法律机制。建立国家、省和区一级的法律审判结构虽不是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任务，但如果要想在阿富汗全国实施合法的法规这是最基本的。尽管审判结构有待建立，但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将阿富汗国家警察和阿富汗边防警察的建立和运作作为当务之急，与阿富汗政府一道确保这些部队建立警署和边境前哨基地，地方监狱、配置装甲车辆、全国性的指挥与控制系统，派遣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军事和承包商教练。即使在采取这些措施之前，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与阿富汗内政部密切配合帮助招募、组织和训练一支专业的阿富汗国家警察和阿富汗边防警察。毕竟，在地方一级，一个地区只有有了合法的来自于民、为了人民的地方警察部队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安全部队。这些警察部队还必须有能力保证基本设施和关键基础设施安全，如政府大楼、金融中心、电厂、水和污水处理厂、学校、要道和高速公路。有地方领导支持的警察部队必须有高薪支持，装备精良，这样才会诱惑低层的武装分子和民兵做出另样合法的职业选择。必须记住只有地方警察部队能够获得当地民众的信任，并完全渗透到民众之中，才能获得永久性摧毁武装分子基础设施的所需的情报。

　　专业顾问部队

　　一旦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装备训练组织到位，基本上能够实施独立作战，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撤出它的通用部队，向顾问部队的角色转换，与阿富汗联合安全过渡司令部（CSTC-A）密切合作提供后勤、火力支援、医疗撤运和快速响应部队直到阿富汗部队能够自己提供这些服务。对国际安全援助部队而言这标志着一个非直接的转变，在此期间，阿富汗安国家全部队要担当领军作用，真正成为战役的主力军。通用部队的基础部队指挥官必须评估何时改变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态势，何时让更多的公开的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成为负债而不是资产，因为“过度合作”有损于成功。要根据判断做出决策，因为整个局势进入“一个灰色地带。”但尽管时间较长，但这一时期将成为战役最终成功的作战引爆点。在这一灰色地带，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身影少了，干涉少了，对民众的限制性少了，而阿富汗国家军队，更重要的是阿富汗国家警察和阿富汗边防警察开始成为安全的主要要素。

　　在这一灰色地带以及余下的冲突中，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将很可能必须增加对阿富汗联合安全过渡司令部的顾问需求，选择标准和支持。在这一阶段，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顾问将起决定性作用。相应地，它的重要性也更大，因为这支部队是由均有作战经验的职业军官组成的。这支部队必须从地区性和文化上有意识和愿望与阿富汗安全部队官兵打成一片， 为旅、营、连甚至排以及警察局一级的部队提供建议。

　　非直接的转变，利用专业顾问组成的部队，有助于大量减少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反过来将扭转长期必然的反武装叛乱任务部队的态势，非直接途径将可能促进北约长期的支持。国际安全援助部队顾问部队支持下的阿富汗政府和阿富汗安全部队从长远来看将赢得胜利，成为阿富汗人们心中合法的部队。通过专业训练、有效的军事警察建议、强劲的支持，顾问部队将帮助阿富汗安全部队迫使武装分子的暴力行动走向没落，武装分子的政治意愿将化为泡影。当民众完全希望合法的政府提供保护和服务，阿富汗安全部队能够独立作战时，所有的国际安全援助部队的军事部队就可以从战区撤离了。

　　有待解决的问题

　　这些领域的成功将为国际安全援助部队解决困扰反武装叛乱行动多年的三个问题。第一，国际安全部队必须集中建立合法的有生产力的村和区一级的政府。只有在这一层级提供实在的服务并满足他们的实际需要，国家政府才能获得大多数阿富汗人民心中的合法性以及可信性。不幸的是，政府的治理很差，部分是因为缺少安全，使得反武装叛乱行动特别是在东部和南部省份举步维艰。民意测验一直显示缺少道路、电力和饮用水是民众特别是农村地区民众关心的主要问题。而且，大多数阿富汗人认为腐败是个严重的问题，几乎三分之二的人认为腐败在加剧。特别是大多数阿富汗人认为政府官员从东部和南部省份的毒品交易中牟利。这就带来了第二个严重问题，毒品。阿富汗国家发展战略称毒品是对国家未来和安全的最大单一威胁。立即根除虽然似乎很诱人，但不是答案。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从保护毒品生产最重要地区民众的安全开始，然后在阿富汗政府的帮助下，让农民放弃种植罂粟和大麻。应当让农民回到苏联1979年入侵前的农业上。尽管罂粟种植为农民解决了生活问题，但它同时也给东部和南部阿富汗的武装分子带来了巨大的收入来源。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阿富汗政府过去犯下了严重的错误，试图在没有给农民提供另外收入来源的情况下实施罂粟种植铲除计划。更糟糕的是，过去的铲除努力事先没有保证人民的安全，成为塔利班武装招募新人主要原因。罂粟、安全、经济发展、政治改革和反武装叛乱行动中的社会因素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在阿富汗东部和南部特别突出。尽管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阿富汗政府都认为毒品问题涉及到国家安全，但它现在已成为许多东部和南部省份社会经济结构的一个重要部分。解决这一问题必须下大力气，免得塔利班联盟继续离间民众，迫使更多的农民进入塔利班的势力范围。选择其他的庄稼，如水果、坚果、香料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罂粟易于种植，回报最高。国际安全援助部队要解决这一问题首先必须保证民众的安全，然后选择其他的经济解决方案。它必须以农业为基础，近期内给予补贴。为保持正当农业的长期发展必须发展水电和灌溉系统，修建道路。

　　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阿富汗政府面临的第三也是最复杂的问题是武装分子组织已经在巴基斯坦建立了庇护所。这些组织经常从全球伊斯兰圣战者网络获得外部援助，包括在巴基斯坦有据点的基地组织。这些组织还从那里的宗教部落和犯罪组织获得支持。眼下，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接受的事实是单靠它是不能撼动巴基斯坦一边的庇护所的。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能做的就是给阿富汗这边的武装分子“水里下毒”，而不是担心在巴基斯坦一边“叉鱼”。应当承认，这一现实前景似乎不那么光明。然而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指挥官理解巴基斯坦边境的现实、复杂性和机会是重要的。新总统扎尔达里是已故贝布托的丈夫，布托2007年12月被巴基斯坦的塔利班杀害。总统扎尔达里表示将致力于打败极端主义，包括抑制极端分子的洗脑，清除巴基斯坦境内支持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武装分子的训练营。他还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承诺。最近军队在巴焦尔地区采取行动表明总统是认真的，因为他的军队摧毁了武装分子长期以来用作进入阿富汗库纳尔省的门户的据点。

　　巴基斯坦联邦掌管的部落地区的多个部落也表示有意与塔利班运动作战。国际上，沙特政府也开始施压塔利班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政府进行政治谈判。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有关巴基斯坦的一个主要收获是过去一年边境两边形式的发展为沉重打击武装叛乱提供了良机。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可以采取的一个行动就是保证这一打击能够使阿富汗东部和南部边境省份的人民得到安全。事实上这将使上千名武装分子 在巴政府新的反武装叛乱行动中将被一网打尽。

　　维护阿富汗东部和南部省份的安全并不容易。这些地区是塔利班在阿富汗的最早扎根的地方，他们的势力最强，多年来一直与边境两边的部落保持长期的关系。一个可能的方法是以Pashtunwali（忠诚）行为准则增加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和阿富汗安全部队的存在。大约45%的阿富汗社会奉行保守的伊斯兰教义，遵循严格的Pashtunwal 准则。这个准则是居住在东部和南部阿富汗的普什图族人独有的，他们大部分居住在阿富汗的东部和南部并且延伸到巴基斯坦。Pashtunwali的基本教义是荣誉，是指导个人和集体行为的不成文法律。Pashtunwali代表的是一套道德和行为准则，它比伊斯兰教义对大多数阿富汗人的日常生活影响更大。它提倡自尊、独立、公正、友善、复仇、容忍。使用暴力甚至生命捍卫自身、家庭或部落的荣誉是Pashtunwali最重要的特性之一。

　　有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支持的阿富汗政府应当利用这一准则通过传统的村庄纽带招募年轻的阿富汗人加入阿富汗安全部队。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应当发起强大的招募运动，提倡为了自身、家庭和部落的荣誉使他们加入合法的地方警察队伍、阿富汗边防警察或阿富汗国家军队。为了这一计划，国际安全警察部队、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应当与村、区和部落领导人、毛拉密切合作，保护他们的安全，获得他们的支持利用Pashtunwali行为准则吸引年轻的普什图青年加入阿富汗安全部队。阿富汗的敌人也在利用这一准则招募年轻的战士加入到武装叛乱组织。国际安全援助部队必须支持和促进伊斯兰教义和Pashtunwali准则比塔利班更快获得这一支持。

　　这一准则以及严格遵守这一准则的年轻战士可能是阿富汗反武装叛乱行动的真正重心。问题是国家安全援助部队是否能制定和应用合适的作战设计取得在阿富汗的成功。

　　我们认为应该能，但首先需要彻底转变思维模式。这种转换需要认识到阿富汗人和环境的必要性以及最终阿富汗政府和安全部队必须赢得这一冲突的事实。

　　这场攻势是一个长期的斗争，北约和其他国际社会必须投入大量的人力、时间和物力才能成功。国际安全援助部队首先必须集中保护人民的安全赢得他们的支持，而不是寻找和杀死武装分子。当前，地方政府的能力建设以及发展阿富汗国家安全部队需要更巨大的资源。只有当这两个关键任务取得成功，阿富汗人民才会相信他们有一个合法而可信的政府，在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有限期的支持 下，才能比武装叛乱带给他们一个更光明更光荣的未来。实施反武装叛乱行动的基本机制可以总结为建立或重建人民至上的政治机器。

　　作者：朱利安 阿尔福特、司各特库姆

　　译者：知远/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