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纪实：“黎氏”传奇

　　《“黎氏”传奇》

　　预告：他们是从一个家庭中走出的三位院士，他们拥有一个科学界绝无仅有的传奇，为什么他们能够登顶医学巅峰？他们又走过怎样与众不同的人生历程？《军事纪实》本期（正在）播出《“黎氏”传奇》。

　　【正文】

　　这座位于南京中山东路上的四层小楼，曾经是国民政府时期的中央医院，而现在这里则是南京军区南京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和肾脏病研究所。

　　2004年9月的一天，南京军区南京总医院这座四层小楼里的院士门诊，接诊了一位特殊的患者，她得了一种周期性全身浮肿的怪病，在病痛的折磨下，这位姓谢的女士想到了二十年前，曾经给她看过病的我国肾脏病权威、中国工程院院士——黎磊石。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病人）家在上海，上海所有医院看病，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治疗没有办法，后来就告诉说，二十年前黎磊石给她看过，人家说，你还是上南京黎磊石那儿去，我们对付不了。012443

　　通过详细的检查，黎磊石诊断，这种怪病是世界上极为罕见的一种肾素瘤。目前，全世界也仅仅发现过六例。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她得了一个很奇怪的病，就是世界上都是屈指可数，长了一个瘤子，这个瘤子叫做肾上腺素瘤。015257

　　三个月后，谢女士病愈出院了。黎磊石高超的医术让人称奇，而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两位哥哥同样也是中国工程院医药与卫生工程学部的院士。1999年去世的大哥黎鳌是我国烧伤病学的创始人，二哥黎介寿则是亚洲小肠移植的鼻祖，他们兄弟三人分别在各自的研究领域独占鳌头，这段传奇究竟是一种巧合？还是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二十世纪初，黎氏三兄弟出生在湖南浏阳，像所有那个年代中国的普通家庭一样，他们过着贫穷、苦难的生活。

　　[画面：老照片叠画抗日战争时的日军轰炸、逃难人群的镜头]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黎氏兄弟年仅45岁的父亲因病去世。此时，黎介寿和黎磊石还在上小学，而年长他们七岁的大哥黎鳌已经在上海读医学院了。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父亲身体不好，有心脏病，所以在1936年就开始生病，1937年去世，所以父亲就希望大儿子能够学医。

　　1943年，大哥黎鳌毕业后来到江西国立医学院任教。此时，黎介寿、黎磊石兄弟也结束了颠沛流离的中学生活，为了能吃上饭，两人不得不放弃自己想学机械制造的梦想，来到江西读医学院，在那里他们还可以得到大哥的接济。

　　身处战乱，求学是异常艰苦的，兄弟两人甚至缺少最基本的纸笔和课本。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连铅笔都没有，用毛笔，别说白报纸，就是那个毛边纸，就是那个竹子做的，现在有时迷信的时候烧纸那种，用毛笔去写，没有书就只能听课，记笔记。1010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那种生活方式很艰苦，但是我觉得，好像也还是培育人，就那个豆油灯底下看书，也还是教育了一代人才。00：17：10

　　虽然当初两人学医并非心甘情愿，但在实习期间，看到病痛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折磨，还是让他们立志成为一名好医生。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对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同情心。这也就是我后来当医生，这一辈子能够安下心来，这一辈子能够认认真真地立志做一个好医生有很大关系。 002426

　　[画面：解放军冲进总统府、进城的镜头]

　　1949年4月，南京解放了。此时已经大学毕业正在南京中央医院实习的黎介寿、黎磊石兄弟俩，毅然决定留下来，和在第七军医学院任教的大哥黎鳌一样，光荣地成为了人民解放军的军医。那时，并没有人看出来，黎氏兄弟会有今天的成就。

　　三兄弟中的弟弟黎磊石是以治疗血吸虫病而显露锋芒的。1956年，年仅29岁的黎磊石，成功改进了血吸虫抗原的制取方法。他的试验报告发表后，两三个月内，血吸虫病没有足够抗原的问题就顺利解决了。

　　当弟弟黎磊石在寄生虫病防治方面崭露头脚的时候，深受大哥黎鳌影响的黎介寿则一直钟情于外科学。一是大学时，大哥教授的外科学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二是他温和执着的性格正与外科学相符。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你把病人治好，你必须想到他的功能，他的舒适性，病人将来的生活如何也必须考虑，所以我常讲，我们做手术，就像工艺艺术家一样，一个很好的艺术品在你的手里出来。010034

　　八十年代初期，黎介寿看到肠道大面积坏死的患者无法医治，小肠移植手术这个想法开始在黎介寿的脑海中不断出现，但在当时，世界上还没有成功的先例。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全世界到现在为止，从85年开始有记录的，做过小肠移植例数有多少呢？到2005年20年总共才1200例。3-5

　　小肠移植由于存在无法像其他器官移植一样做到无菌处理等重大难题，因此被称为是世界上难度最大的器官移植手术。面对这种情况，黎介寿却没有退却。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我有个信念，我觉得肾脏移植成功，肝脏移植也已经开始了，那么小肠移植有没有（可能成功），肯定会有。3-3

　　研究小肠移植就要从动物试验做起，黎介寿最先面临的就是艰苦的实验条件。

　　李幼生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外研究所 主任医师

　　冬天要给猪穿上棉背心，晚上要生炉子，能够活动的猪都给它铺好稻草，每天换。因为那时候，那个条件确实是太苦，太苦了。002418

　　尽管，黎介寿和他的助手对小肠移植的难度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他们仍然没有想到，仅仅动物试验就进行了八年之久。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你必须要执着，必须要投入，我经常讲的一句话，人家问我，你是不是比较聪明，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聪明，我常常讲的一句话就是笨鸟先飞，无非是我花的功夫多一点，小肠移植也是一样。3-5

　　1991年，经过几百次动物实验，黎介寿主持的小肠移植动物试验获得成功。1994年，黎介寿又成功完成了亚洲第一例人体小肠移植手术。

　　八十年代末，就在黎介寿主持小肠移植试验的时候。为了降低细胞排斥反应，他在国际上率先应用了一种中药，并取得了良好效果。巧合的是，这种中药就是弟弟黎磊石发现的。

　　1973年，黎磊石为一位同时患有肾炎和风湿关节炎的患者治疗。肾炎患者本应出现蛋白尿现象，但这位患者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刘志红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在观察的过程中我们还没有给他治疗，这个病人的蛋白神奇地消失了。000436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觉得很奇怪，你吃了什么东西了，你这个蛋白没了，他说我没吃什么药，就吃的你给的那个药，没吃什么东西。010425

　　蛋白尿的消失意味着肾炎病人的浮肿减轻。这种情况在临床检查中会偶尔出现，因为医学资料记载肾炎病人的蛋白尿是可以间断的，而黎磊石却没有轻易放过这个情况。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再三问，他说我就吃那个药酒，什么药酒，就是吃了雷公藤的药酒，我说干什么的啊，他说去关节痛的，我就有启发了。010425

　　“雷公藤，又名断肠草，花、茎、叶、根部，皆有毒。”这是黎磊石在《神农本草经》中找到的关于雷公藤的记载。看到这些，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就在农村经常去问，你吃这个药怎么吃的，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找那个草药郎中去问，这个药怎么采，怎么搞。010700

　　通过大量调查和动物实验，黎磊石证实雷公藤确实对治疗肾炎有效。然而，面对肾脏病治疗上的这一个重大发现，他却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兴奋。原来，十多年前，在研究应用中药藜芦治疗血吸虫病时，黎磊石曾有过惨痛的教训。

　　藜芦在动物实验时没出现问题，但在临床应用时却造成了视觉神经损伤。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做病理解剖，肝脏，肠子，心脏都是好的，可是问题出现在神经上，那你知道狗的眼睛瞎了没瞎，你没办法。012025

　　那么，对肾脏病治疗有效的雷公藤会对人体产生严重的副作用吗？它会成为第二个藜芦吗？为了确保患者安全，黎磊石决定自己试药。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每天在那里慢慢品尝，像喝酒一样，慢慢品尝。012212

　　连续两个多月，黎磊石每天服用雷公藤，剂量由少到多，在自己身上完成了雷公藤的副作用实验。现在，每天有上百万人在使用雷公藤治疗肾脏病。

　　【隔断】：他们是从一个家庭中走出的三位院士，他们拥有一个科学界绝无仅有的传奇，为什么他们能够登顶医学巅峰？他们又走过怎样与众不同的人生历程？《军事纪实》本期正在播出的《“黎氏”传奇》。

　　这是一张拍摄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普普通通的家庭合影，照片上的三个人是亲兄弟，这又是一张不普通的照片，它记载着一段传奇的历史。照片上的三个人，被称为“黎氏三兄弟”，他们都是中国工程院医药与卫生学部的院士。黎氏兄弟何以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呢？或许，我们从黎介寿写过的病历中就可以找到端倪。

　　与其他医生写的病历有些不同，黎介寿每次写完病历，都会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他认为那是医生对病人负责的一份承诺。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不是说只给他写一个病历，不是，我在这个病历上面把自己的观点写清楚，是什么问题。004059

　　这种从医态度严谨的习惯，在黎氏兄弟三人身上有着一致的体现。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我哥哥跟黎磊石跟我，在事业上成功，都是选择了一个方向，执着勤奋地去追求。004707

　　大哥黎鳌从五十年代末开始从事烧伤学研究，对烧伤后的休克、感染、并发症等进行了系统研究，奠定了我国烧伤学的基础。二哥黎介寿从事外科学研究，完成了亚洲首例小肠移植手术，而与他们略有不同，弟弟黎磊石开始研究肾脏病时，已经49岁了，此前，他是研究寄生虫病的专家。

　　现在，肾脏病已经不再是不治之症，而在三十年前，国内肾脏病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严重的肾脏病患者根本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很多肾脏病病人都找我看病，他们的痛苦我解决不了，看了很多都是年轻轻的人，他们痛苦，我只能在旁边陪他叹气，陪他流眼泪。 010727

　　七十年代末，国内的肾脏病检查方法落后，妨碍了病情的诊断和治疗，刚刚转到肾脏病研究的黎磊石决心改变这一状况。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刚开始我们只能是非创伤的，就是留小便，抽血，从这方面间接的判断，这个病人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间接总是不行。 012611

　　肾穿刺是一种先进的肾脏病检查方法，国外在60年代开始应用，它可以直接观察到患者肾脏的内部组织。黎磊石很想在临床上采用这种方法。

　　徐珩 南京军区总医院肾脏科 主管护师

　　穿刺就是用一根针，然后到肾脏里面，取很小一部分组织，进行病理检查，然后看病人到底是什么病，然后进行治疗、诊断。003650

　　澳大利亚是当时开展肾穿刺检查最多的国家。但黎磊石在澳大利亚观摩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这种方法所引发的医疗事故。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去的那个时候，就出了事，就是大出血，休克。我心里想，这个病人的事情，没有小事，都是大事。012611

　　“不崇洋，不唯书，只唯实”，这是黎磊石办公室里悬挂的一幅书法作品的内容。看到国外的肾穿刺方法不可以照搬，黎磊石很快想到，能不能借鉴当时国内已经普遍应用的肝穿刺器械。他四处打听，终于在上海找到了一个会做医用针头的老师傅，黎磊石让他把细小的穿刺针改造成了穿刺管。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本来就是一个针尖，我说针尖你磨成有刀刃一样，这样一进去刀，等于是切一块组织下来，专门定做了一些穿刺针回来。012611

　　经过反复试验，穿刺器械的问题解决了。为了提高肾穿刺的安全性，黎磊石又开始反复琢磨怎样改进穿刺针的进针方式。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过去国外都是垂直进针的，你这个皮层就这么高，我斜着进去就可以取比较大的皮层，中间是一个空心，我就是取这么一点，一下就行了。013032

　　徐珩 南京军区总医院肾脏科 主管护师

　　用斜刺的方法，它的好处是能够避开血管，这样出血的现象、出血率就比较低。003721

　　过去一名患者肾穿刺要做一个多小时，而从1994年起，黎磊石研究出一秒钟快速肾穿刺法，已成功完成两万多例。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当一个好的医生，我觉得同情心是最最重要的，因为同情心就是一个动力，你看着病人受折磨，你也觉得心里不安。004123

　　对病人怀有一份真切的同情，是兄弟三人的共同特点，大哥黎鳌救治烧伤病人曾经彻夜不眠，二哥黎介寿观察肠瘘病人时，常常睡在病人床边。这种情况，甚至在他们成为院士、医院的院长之后，也时有发生。身为院士，黎介寿不仅能做高难手术而且也能做常人看来根本就不起眼的小事。

　　这种护士们为护理患者经常使用的约束带就是他设计的。

　　叶向红 南京军区总医院普通外科重症监护病房 护士长

　　（病人）狂躁就导致一些器官插管，胃管，身上的这些引流管会拔除，我们也是预防这些情况，我们就把病人用绷带把他绑在床上，院士来查房的时候就挺不高兴的。000437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我说，你们这样做不对，虽然他有躁动，因为他的神志上不清楚，他的神志不清楚，你怎么能把他的手捆在床上，像犯人一样。003313

　　黎介寿觉得这种方式不太人性化，而且患者的手脚被绑在被子外面，盖不到，他们的手脚也会觉得冷，于是就亲手设计出了一种能让病人更加舒适的约束带。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我就给他们设计了一个固定的带子，手可以动，但是动的范围不大，这个就好多了。003313

　　叶向红 南京军区总医院普通外科重症监护病房 护士长

　　我们现在整个病房都是用这样的约束带，很多我们的护士同行来参观的时候都觉得这个挺好的，这个约束带是谁想起来的，我说我们黎院士想起来的。000437

　　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各种插管上颜色不同的标识也是黎介寿首先想到的，这是他在看到患者身上常常有七八根引流管，很容易混淆的情况下，特意交待护士们这样做的。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医生是个职业，这个职业是解决病人的痛苦，所以我觉得你不把病人作为你的一个朋友或者亲人来看待，你很难得把你的感情融入进去。010034

　　几十年过去了，医院楼前的两颗香樟树枯枯荣荣，黎氏兄弟也从青年步入了老年。

　　1999年，大哥黎鳌因病去世，这让黎介寿、黎磊石兄弟俩感到十分痛心。但青年时期，大哥教育他们的从医之道，在他们身上还有鲜明的印记。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我最温和，我哥哥严格，我弟弟的个性更强，但是我们有个共同点对工作上都不放手。004517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是属于创新型的这种，不大安分守己，好为人先，很多的东西人家说不可思议，我们就是做了。014348

　　黎磊石是一位出色的医生，曾经挽救过无数的生命。但这位与疾病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医生，却也被病魔悄悄地纠缠上了。

　　【字幕】2002年，黎磊石被发现患上了脊椎癌。

　　专家会诊认为，黎磊石需要马上接受颈椎骨移植手术。然而，这种手术难度很高，风险很大。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颈椎那后面有生命中枢啊，所以你要不小心，呼吸就停掉了，手术刀剪碰歪一点，呼吸中枢就停了。013306

　　然而，几乎没有人会想到，面对这样的手术，作为患者的黎磊石对手术的惟一要求就是，进行颈椎骨移植时要把脖子的方向摆正，至于手术台下得来还是下不来，他让医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那个主任也是跟我讲，说你提的那个问题还是挺有意思的，活不活还不知道，你给我脖子摆正。013627

　　任 冰 南京军区总医院肾脏病科 护士长

　　他最怕的、最担心的是他会躺在那不能动，不能工作，这是他没有办法忍受的。000426

　　黎磊石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肾脏病研究所 院士

　　我是一个医生，首先我要能看病，你总不能歪个脖子给人看病，你是这样，斜着看病这不行。你得看病吧，你得教学吧，你得跟你的学生谈话，也没法这样，你的脖子硬着，你怎么教学。013306

　　让所有人感到高兴的是，黎磊石的颈椎骨移植手术十分成功，而且他担心的颈部功能也没有受到影响。

　　一年以后，黎磊石又重新回到肾脏病研究所。

　　与弟弟黎磊石一样，黎介寿尽管已是一位八十二岁的老人，但是他一直想着的还是临床一线的工作，每周一次院士门诊、每周两到三台高难手术，这些都是他日程表上雷打不动的内容。

　　黎介寿 南京军区总医院全军普通外科研究所 院士

　　我总觉得做医生就是要救活病人，人家常问我你什么时候最快活，我做了一个很好的手术，救了一个人，我就觉得非常快乐，就是现在也是这样。3-3

　　【字幕】：1994年，黎鳌、黎磊石被选为首批中国工程院院士。

　　1997年，黎介寿也被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