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恐怖分子如何利用战略传播管理技术

　　1.引言

　　冷战期间，军事冲突主要是由美国和苏联的政策决定的，因此属于东西方对抗的范畴。自东西对抗这一对称性冲突以有利于西方的方式结束以来，受其冲突余波的影响，世界范围内爆发了很多非对称冲突。与2008年11月印度孟买袭击类似的恐怖主义活动已经成为了一种世界性威胁。圣战恐怖主义已经蔓延到了发源地之外的地区，成为了全球性问题。

　　2001年9月11日，恐怖分子把客机用作炸弹发动了袭击，非对称冲突到达了一个令人悲痛的高潮。为应对恐怖主义威胁，我们需要了解圣战恐怖分子及其追随者的动机、资金来源和他们获得的支持。我们要研究和分析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本原因、基本条件、促进因素和使能因素以及圣战恐怖分子的煽动性宣传，这对于制定应对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对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2.重要术语

　　目前还没有公认的恐怖主义或非对称冲突的学术定义。看一下战争史，我们就会发现，势均力敌的对手之间进行的对称性战争是例外，而非对称战争或冲突似乎是常态。有人认为，在战争中，冲突总是为了与对手建立起那种有利于己方获胜的不平衡、不对称关系。如果要讨论战争的艺术，那么就必须要对以下几个战场空间维度进行思考：知识、实力、时间、空间和独创性。知识就是与任务有关的高质量情报，己方要随时能够获得这些情报，并使对手不能获得这些情报，目的是确保己方在知识上拥有质的优势。实力就是各种力量的数量和质量。时间指的是速度、持久性、及时性、坚韧性，或者以上几个方面的任意结合。空间是对广度、深度、范围和社会的描述。独创性就是领导素质中的足智多谋，采取非常规的行动和/或不循规蹈矩。伟大的军事领导人背后的艺术就是在以上所说的5个维度创造并运用不对称的艺术。正如卡尔•克劳塞维茨所言：“同理论阐述、批判性探讨和学术研究相反，各种感受、总的印象和一时的灵感更能播下智慧的种子，结下精神的果实。”

　　人们所说的对称性冲突是指国家间的冲突和战争，尽管此类冲突中存在着不对称或者其目标是要形成不对称。不过，国内冲突不属于非对称冲突，因为这类冲突只具备非常少的非对称因素。

　　2.1非对称冲突

　　有这样一些冲突，参与各方在战场空间的各个维度上都存在数量和质量上的实质性差别：军事实力相差悬殊，决心/动机、合法性、采用的作战方式以及作战方式的特性或特点都不一样。非对称冲突通常会以不断变化的、不同步的和出于意料的方式进行。作战的目的是打击对方的重心或者一些对冲突起决定性作用的中心，以对己方有利的方式结束冲突或者实现己方的目标。非对称冲突的新维度源于使用大众媒体（尤其是互联网）传播信息、此类冲突在世界范围内造成的影响以及恐怖分子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威胁日益严峻。

　　2.2恐怖主义

　　研究恐怖主义的学科出现得相对较晚，因此恐怖主义的学术定义还没有得到大家公认。“terror”一词来自于拉丁文“terrere”，意思是惊吓或惊恐。恐怖主义这一概念可追溯到19世纪。大约从40年前开始，恐怖主义成为了一种政治—军事战略方面的术语。近年来，恐怖主义与全球大众媒体结合在了一起，从而成为了一个牵动全球的问题。在本报告中，恐怖主义被定义为非对称冲突中的政治暴力，其目的是通过暴力来杀害和破坏平民目标（有时候是标志性符号）制造恐怖或心理上的恐惧（有时候是两者是没有区别的）。非法秘密组织是想通过实施这些暴力活动向外界传递某种信息。恐怖主义的目的是利用媒体扬名立万，并将媒体作为增强的力量倍增器来影响目标受众，以实现短期和中期政治目标以及期望的最终结果。

　　恐怖分子的主要目的不是造成有形的破坏，而是通过袭击给人们造成心理上的影响。恐怖主义采用的策略是主要依靠恐怖活动的象征性力量。实施恐怖活动的主要目的不是打击、伤害或摧毁对手，而是向目标受众传递信息。恐怖分子在行动的时候不会去考虑什么作战公约。源自恐怖活动和媒体宣传的象征性力量可以用来影响民众，并将民众用作一种媒介和传播途径来影响政治代表/决策者和其他目标受众。恐怖分子依靠有限的资源与无法通过军事手段战胜的对手进行着秘密斗争。恐怖组织经常声称自己是游击队，或者说自己必须采用非常规的作战方式打游击战，以此弥补自身在军事力量上的不足。与某类型的游击队不同，恐怖分子无法在正面军事对抗中获胜，因此他们就会设法避免正面军事对抗。恐怖分子通常都会通过实施恐怖主义活动来表达和补偿由多种原因造成的不满和要求，这些不满和要求有些是理性的有些则是非理性的。产生这些不满和要求的根本原因是由各种因素和环境的多种静态或动态结合构成的，包括一般性原因和具体的条件、促进因素和使能因素。这些原因可以是全球性的、地区性的或者当地性的，也可以是社会性的、结构性的或心理上的，有些原因可能要比其他原因更为重要。

　　2.3战略传播管理

　　在本报告中，战略传播管理被定义为:在长期导向下，对信息流、沟通交流、媒体开发和形象维护的系统性计划和实现。战略传播管理通过最适合的媒体在恰当的时间向指定的受众传递精挑细选的信息，以达到预期的长期效果。战略传播管理是一个创建业务流程的过程，必须要考虑3方面的因素：信息、媒体途径和受众。目前，我们还需对媒体与恐怖主义的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赖进行全面研究。在恐怖主义的媒体影响以及影响之间相互作用的研究方面我们还存在欠缺，在恐怖分子对互联网的利用上尤其需要做进一步研究。进行这种研究的方法之一就是根据在制定战略传播管理计划过程中用到的要素来研究圣战分子如何使用战略传播管理技术，本报告就采用了这种方法。

　　战略传播管理计划流程（简单模式）

　　1.） 分析并形成期望的最终结果，确定战略传播的目标：

　　- 声誉

　　- 形象

　　- 品牌

　　- 精心准备的信息

　　- 期望的行动

　　2.） 对战略传播的基础进行分析

　　- 合适的媒体

　　- 时间

　　- 人员、技术和资金

　　3.） 确定受众并选择传播途径

　　- 一般大众

　　- 赞助人

　　- 社会上的倍增器

　　- 记者

　　- 决策者

　　- 号召受众去做特定的事情

　　- 利用合适的媒体传送精心准备的信息

　　4.） 制定并实施战略传播管理计划

　　- 确定传播目标

　　- 制定传播战术

　　- 确定传播战略

　　- 制定战略传播管理计划

　　- 执行战略传播管理计划和计划中的任务

　　5.）跟踪和评估

　　- 反馈

　　- 媒体分析

　　- 监视受众的活动

　　- 与期待的最终结果和设定的目标进行对照

　　3.圣战期望的最终结果

　　从表面上看，圣战恐怖主义是受对伊斯兰教义的极端理解驱动的。暴力实施者把使用暴力看成了一种神圣的责任或神圣的活动。圣战恐怖分子声称的目标是：复兴伊斯兰社会，并通过世界穆斯林人口的革命性变革来动员穆斯林群体与西方社会主导的国际秩序对抗。他们的努力目标是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范围的伊斯兰哈里发政权。圣战恐怖分子在很大程度上认为理想的伊斯兰政体代表了穆斯林世界的政治统一和对穆斯林世界的领导。这些目标和恐怖主义的潜在根源构成了推动圣战恐怖分子开展活动的动因和环境。在2006年的一次采访中，阿布•穆萨布•扎卡维（Abu Musab-al Zarqawi）对圣战分子的目标有过这样的解释：“我们的政治议程……就是先知穆罕默德所说的‘我被派遣而来，手持利剑，把不信奉真主的人杀光’……这决定了我们的政治目标。我们在真主的指引下战斗，直到真主的律法得以实施，第一步要驱逐敌人，而后建立伊斯兰国家，之后我们就要夺回被占的穆斯林领土，在这之后我们就要与不信奉真主的人战斗，直到他们接受真主是唯一的主宰。”

　　3.1短期目标

　　从短期来看，圣战恐怖分子的目的在于获得更大的支持。因此，通过加强穆斯林身份认同来劝说穆斯林民众与西方对抗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这包括通过引诱美国插手阿拉伯半岛的冲突直接与敌作战来唤起穆斯林民众的觉醒。恐怖分子需要借助于西方向穆斯林世界派出军队和开展军事行动来实施他们的媒体战略。西方军队存并开展行动就产生了这样一副恐怖分子期望看到的画面——西方“占领了伊斯兰国家”，这进一步促进了他们以媒体中心的战略。当有无辜平民被西方国家的炸弹炸死后，电视上和互联网上都会有铺天盖地的图片或文字报道，这激起了人们对西方国家的强烈反感。在此基础上，恐怖分子就能更有效地呼吁消除穆斯林国家内的外国影响。因此，他们的另一短期目标就是将其所称的入侵者赶出阿拉伯半岛（虽然这与上一目标存在着明显矛盾），尽管美国在2005年已经减少了驻沙特阿拉伯部队的数量。最有可能实现这一目标的方式是袭击那些他们认为最脆弱的美国盟国（那些政府软弱无力的国家或民众对卷入冲突不太支持的国家），以促使这些国家的政府撤回他们的军队。恐怖分子的基本策略是通过分裂和破坏美国的联盟达到孤立美国的目的，从而间接地迫使美国和盟国撤军。因此，他们对美军和盟国的军队都实施了攻击。挪威国防研究所（Norwegian Defense Research Establishment）提供了这方面的证据， 该所援引胜利伊拉克人民媒体委员会（Media Committee for the Victory of the Iraqi People）的消息说，2003年12月出现在某个激进伊斯兰网站上的一份“基地”组织长期计划文档中写道：“我们认为西班牙政府最多能承受3次打击，之后它就会在民众的压力下被迫撤军。如果在这些打击之后西班牙部队仍然留在伊拉克，那么社会党赢得大选几乎就是肯定的了，从伊拉克撤军将会出现在该党的选举纲领之中。”

　　3.2中期目标

　　中期目标包括除掉目前统治世俗穆斯林国家的所有政治领导人并消灭以色列。恐怖分子的目标是建立能为其提供支持的伊斯兰政权并将分散的网络组织活动转变成大规模的伊斯兰运动以实现他们期望的最终结果。另外，他们还通过在敌人的后方（即西方国家）实施大规模袭击来展示力量，借此募集到大部分捐款。

　　3.3长期目标

　　圣战分子的主要长期目标是通过大规模伊斯兰宗教/社会运动重建一个虔诚的伊斯兰哈里发政权，建立一个穆斯林占人口大多数的伊斯兰王国，在政治上统一世界所有国家。他们期望的最终结果是哈里发政权统治全世界。

　　4.圣战的战略传播目标

　　4.1首要传播目标

　　圣战分子的传播战略与他们的政治战略是密不可分的，他们的恐怖主义活动和宣传工作指向了共同的目标和期望的最终结果。因此，他们的传播目标是以其短期、中期、长期的运动目标和期待的最终结果为基础的。他们的首要长期战略宣传目标是通过向全球的目标穆斯林受众传播信息来宣传和扩大他们的运动。恐怖分子的传播战略的最终目标是从根本上重构伊斯兰世界的政治话语权和身份认同。

　　4.2第二传播目标

　　圣战运动的合法化——在实施暴力活动的同时确立圣战运动在社会和宗教上的可行性——需要不断地进行战略传播。他们采用的暴力方式以及杀害无辜者的行为毫无疑问会与伊斯兰教教义相抵触。从长远来看，这一圣战组织合法性的内在障碍只能通过不断地宣扬“暴力是弱者为对付残酷的敌人不得不采用的唯一手段”（魏曼语）来规避。

　　因此，他们的传播战略突出了圣战的合法性和表面上显示出来的对伊斯兰法律的遵从。他们追求的最终结果的乌托邦和伊斯兰圣战分子的世界观要符合这样一个重要目的：这种乌托邦不仅是一种目标而且在道德上和宗教上具有正当性。他们试图将其活动描述成自由的斗士被迫使用暴力对付残酷的敌人，这些敌人在践踏他们的群体权利和尊严。恐怖主义活动的合法化成为了他们战略传播的第二目标。

　　4.3第三传播目标

　　他们战略传播的第三目标是压制和恐吓近处和远处的敌人。近处的敌人指的是叛教者或者世俗的穆斯林政权，尤其是西方国家支持的政权。在他们看来，远处的敌人指的是由犹太人、异教徒和西方社会构成的整体。他们设法控制近处的敌人，以实现中期政治目标——使近处的敌人失去力量。他们还试图恫吓远处的敌人，使其从阿拉伯半岛完全撤出并放弃支持世俗的穆斯林政权（即近处的敌人）。实现期望的最终结果——伊斯兰哈里发政权统治全球——是最终的长期战略传播目标。

　　5.战略传播的基础

　　5.1传统的传播方式

　　20世纪90年代，恐怖分子通过更传统的方式与其受众进行交流，比如记者采访、传真、面对面的宣传甚至新闻发布会。1998年末，由于技术进步和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的崛起，恐怖分子的战略传播手段发生了变化。卡塔尔半岛电视台成为了他们传播信息的途径，该电视台随后也会向美国有线新闻网（CNN）和其他国际新闻公司提供录像带。从某种程度上说，媒体的角色从重要的旁观者和报道者变为了越来越积极的冲突参与者。詹德隆（Gendron）曾引述一名“基地”组织的发言人的话来描述这种变化：“本•拉登知道，媒体战的重要程度不亚于与美国的军事战争，他确定的‘基地’组织媒体战略与所有电视台看重的战略类似。电视台需满足一些条件才能播放我们的影像资料，其中最重要的条件是它没有先入为主地反对圣战者，这大概就是我们更喜欢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的原因。”

　　圣战恐怖分子小心翼翼地参与“半岛电视台叙事”栏目，其发声的主题严格限制在了可能最具吸引力的主题上，包括呼吁通过圣战打击以色列、结束以色列对巴勒斯坦的占领、阿拉伯半岛和阿富汗问题以及消除美国在波斯湾地区的存在等等。伊拉克战争后，主题又包括了呼吁反对美国占领伊拉克和反对包括巴基斯坦在内的现有伊斯兰政权的腐败。

　　5.2新媒体

　　“9•11”事件之后，圣战恐怖分子扩展了他们的传播基础和传播手段。2001年，“基地”组织成立了萨哈布（Al-Sahab，阿拉伯语，意为云朵）伊斯兰媒体出版公司。该公司高度依赖互联网，是“基地”组织的主要媒体制作机构，负责制作访谈、纪录片、演讲和新闻等方面的视频。目前所有已知的由“基地”组织在2006年6月之后发布的高级领导人演讲视频上都有萨哈布公司的徽标。这些视频信息发布的频率、质量和风格正变得越来越专业化，制作视频使用的技术也越来越先进。目前的媒体言论主要围绕可视化组件发布的。电子邮件、Skype以及其他网络电话（VOIP）程序正在越来越多地使用可视化通信模式，圣战恐怖分子也在通过互联网大量使用这种技术。在视频中，恐怖分子经常会选择使用英语（英语发音或英语字幕）。其他恐怖组织的视频制作手法和视频产品特征（如字幕和徽标）各不相同。通过制作自己的训练和行动视频，恐怖组织可以用多种方式来为组织的内部学习提供支持，制作视频的恐怖组织获得了第一手的经验（通过实际行动来学习），观看视频的观众获得了第二手的经验（通过模仿来学习）。

　　新媒体为恐怖分子传播信息提供了工具。恐怖分子的暴力活动越大胆越残忍，新媒体的报道就越多越全面。这样一来，恐怖分子就能影响到包括目标受众在内的世界民众。他们认识到了媒体基础平台的演变具有革命性意义，运用战略传播管理与运用传统的武装力量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在媒体中，国际恐怖主义有着可供其支配的重要力量手段，这种手段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其在军事实力上的不足。通过使用视频信息，恐怖分子已经适应了运用21世纪创造性的信息和通信技术和相关基础设施来使其行动和公告对人们产生最大的心理影响。

　　圣战恐怖战略必然会根植在广泛利用新媒体上。上世纪90年代中期到2001年末的恐怖分子组织结构说明了这一点，这种结构整合了宣传和媒体职能。恐怖分子正式的组织架构内包括一个政治委员会、一个军事委员会和一个信息委员会。政治委员会负责广泛的政治关系和圣战运动问题。军事委员会负责行动的实施。信息委员会负责“在各种类型的伊斯兰民众中建立宣传手段，煞费苦心地使这些人了解敌人的计划，努力在一开始集中所有科技的、法律的和圣战的力量构筑一条针对由异教徒和邪恶之人组成的联盟的防线。”

　　5.3全球大众媒体和互联网

　　当恐怖分子失去阿富汗这个物质基地后，其组织结构发生了变化。恐怖组织要想生存，其唯一的选择就是从秘密组织转变成分散的公开网络组织。互联网使恐怖组织减少对传统大众媒体的依赖，恐怖组织甚至更看重使用互联网。改变组织结构的目的是使分散在穆斯林群体中的追随者和支持者转变成为自力更生的恐怖分子。因此，恐怖分子支持者的自愿性工作受到了高度欢迎。

　　恐怖分子在失去阿富汗的基地后，其袭击的规模就减小了，每次袭击大约能造成50到200名的死伤，如2008年9月20日发生在伊斯兰堡万豪酒店的炸弹袭击。在这次袭击中，恐怖分子使用了600公斤RDX和TNT炸药，发生爆炸的时间刚好在巴基斯坦新总统阿西夫•阿里•扎尔达里（Asif Ali Zardari）告诉议会国家将继续打击恐怖主义后的几小时。发生恐怖袭击的地点离总理官邸仅有几百码，当时，政府的高级政府官员在总统对议会演说完毕后正在那里举行晚宴。这场晚宴是在爆炸前的最后时刻才从万豪酒店换到总理官邸举行的。孟买发生的那次可能由虔诚军（Lashkar-e-Taiba）发动的致命袭击造成的死伤人数也在上面所说的那个大致范围之内。2008年11月，在孟买发生了为数8次的连环袭击，至少有101人遇害，孟买是印度的金融首都和最大的城市。这些袭击从2008年11月26日开始，到印度安全部队29日重新控制袭击地点后结束。这次袭击行动的复杂程度和海滩登陆的协调性都很高，恐怖分子还使用了GPS和Google，这些都说明了恐怖袭击的老练程度在不断提高。不过，像2001年发生在纽约的那次袭击那样造成数千人员死伤的更大更复杂的行动并不是常态。人们对于这种大规模袭击的恐惧有点过度了。

　　目前，圣战恐怖分子采取的是“无指导抵抗”策略，在这种策略下，分散在各地的活动人员对其行动负全部责任。阿布•穆萨布•苏里（Abu Musab al Suri）曾写过一篇长文来阐述这种方案。“基地”组织主要提供抽象的指令和激励性的呼吁来引导恐怖分子的行动。圣战恐怖分子通过互联网结成一个松散连接的网络并协调一致地保持运作，借此得以生存。

　　新兴的数字技术提高了恐怖分子的战略传播能力。“基地”组织把全球大众传媒和互联网用作了主要的传播基础设施来发布书面声明、博客、精神领袖的文章和在线杂志，从而作为作为一个圣战恐怖组织生存了下来。目前，大众传播的世界正在向网络媒体化大众传播的世界演变，各种不同的媒体技术把人际媒体设备与大众传播设备结合在了一起，圣战恐怖分子从中获益匪浅。不同的媒体通过手机、iPods、WiFi等人际媒体以及互联网相互联接在了一起。人际传播与大众传播的融合把受众联接在了一起，而且人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发布或广播信息，这就增强了恐怖分子的“共振空腔”，他们接触受众的机会也大大增加了。

　　另外，几乎每一个大的新闻机构都会允许网站访问者上传内容，如果内容令人信服，就会作为用户生成的内容发布在网站上。即使报纸也会经常刊登读者的评论，并会转载博客上发布的最新社会政治新闻。目前，用户生成的内容已经成为了全球通讯网络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然而，使用互联网的带来了一个左右为难的问题。在通过互联网控制一个分散且不固定的秘密组织，使其朝着一个共同目标前进，同时还要维护组织的安全，这是一个重大挑战。

　　独裁政权和极权主义政权也会给恐怖分子传播信息带来挑战。在独裁国家，个人的生命没有太大的价值。独裁国家会通过政府手段来禁止通过媒体传播有关恐怖分子活动的信息，这样一来，恐怖分子就失去了大众媒体这一决定性武器了。因此，恐怖分子的活动在民主国家更为有效。民主国家为恐怖主义发展提供了非常理想的基本条件。显然，民主国家奉行的原则及相关社会结构为恐怖分子提供的条件与沼泽和人迹罕至的山区为游击队提供的条件是对等的。特别要指出的是，在自由的民主国家，媒体和互联网使得恐怖分子队伍像癌细胞扩散那样不断发展壮大。即使主流媒体倾向于主要采用官方新闻来源提供的信息，但恐怖主义信息仍然会被大量报道。如果主流媒体的研究和调查没有提供必要的知识背景和洞察力，那么它们就会成为国家或恐怖分子编造信息的出口，这种紧迫的危险一直存在。

　　媒体对恐怖活动的密集报道（有时候是过度的报道）对民众产生了预期的心理影响。恐怖活动是按照用最少的资源产生最大的战略传播效果的方式进行计划和组织的。因此，战略上的考虑在恐怖袭击之前就有了，这种战略上的考虑是以战略传播计划、精确的行动计划以及对传播时间的思考为基础的。

　　媒体的日益全球化、卫星报道以及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扩大了恐怖主义的“共振空腔”，并把恐怖分子在武力使用上的决定性创新展示在了世人面前。恐怖事件与媒体之间的共生关系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没有媒体的报道，行凶者产生的影响就会小得多，而媒体也非常热衷于报道这类事件。持续报道恐怖事件可能会使记者无法投入大量时间对这些事件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和编辑。运用经济学方法从制度化的角度进行分析可帮助我们理解媒体事件。我们可将媒体事件作为经济战略的产品和成果来分析，这种战略的目的是经济增值或象征资本增值或者把一种形式的增值转变成另一种形式的增值。

　　互联网与卫星电视的融合会使不同的媒体结合在一起，从而进一步增强恐怖事件对人们心理产生的影响。这种融合会提高恐怖分子影响和操纵受众的可能性。恐怖分子已经在广泛使用互联网来进行内部和外部的沟通联络，他们通过网络来筹集资金、成立下属组织、招募追随者、寻找伙伴和供应商、对行动进行管理，并在网络图书馆上提供训练教材。恐怖分子还会采集其网站访客的信息，并会联系那些看起来对恐怖主义事业非常有兴趣或者很适合实施恐怖活动的访客。

　　与以前相比，恐怖组织的数量增多了，灵活性和协调性提高了，这要归功于互联网的交际功能。几十年前，在恐怖主义还没有成为一种国际现象的时候，当地和地区的媒体扮演着次要的角色。圣战分子只能有限地利用当地和地区的媒体，原因在于政府有能力控制这些媒体发布的内容。“这是通过运用法律手段和向国内媒体施压来限制他们报道恐怖分子实现的。在恐怖分子和媒体都在国内活动的情况下，政府就有能力来限制恐怖分子利用媒体来制造民众恐慌、提高劫持人质后的要价或与支持者进行联络。”随着恐怖组织不断加强互相联系以及媒体和通信基础设施在技术上不断取得进步，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媒体通过卫星电视在世界范围内进行“现场报道”，这为圣战恐怖分子出现在世界媒体舞台上创造了条件。“习惯性地普遍采用突发新闻这种报道形式——即在造成多人死伤的袭击发生时和发生后进行现场持续报道——很容易把恐怖分子升级为超级巨星。”

　　5.4伊斯兰媒体的结构

　　多年来，恐怖分子可以依靠流水线般作业的伊斯兰媒体来发布消息，这些媒体乐意为恐怖分子传播他们想要传播的信息和录像，帮助他们打造品牌。在互联网出现之前，恐怖分子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电视、广播和平面媒体上。但是，这些传统媒体都有“选择门槛”，编辑在选择内容时有多个步骤，恐怖分子无法对这些步骤进行控制。除这个障碍外，阿拉伯国家的媒体环境在2003年初开始碎片化，变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具竞争性。越来越多的卫星电视台开始为确保竞争优势而努力，因此其所持立场也是多种多样的，这就对恐怖分子通过电视来实施传播战略造成了阻碍。在鼓动伊斯兰民众远离远离圣战主义方面，阿拉伯国家的电视台和他们发出的声音貌似比西方国家的公共外交还有效。从2003年以来，阿拉伯国家的媒体中反对圣战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现在，每次与“基地”组织有关的恐怖袭击都会在阿拉伯国家招致普遍的批评和谴责。民意调查显示，“基地”组织获得的支持有了大幅下降，在那些受到“基地”组织恐怖袭击直接影响的国家里更是如此。目前，阿拉伯国家的卫星电视已经成为了推动该地区变革的一种巨大力量，也是“基地”组织想通过伊斯兰媒体发出一致的声音来推行伊斯兰整体认同的最大障碍之一。这就对恐怖分子的政治目标构成了最大挑战，并促使他们把互联网作为一种信息传播平台来弥补那些反对他们的卫星电视台为其带来的损失。因此，恐怖分子把互联网作为了更为重要的使能器和主要的战略传播基础设施。正如阿布•奥马尔（Abu Omar）所言：“我们是通往圣战之路的背后力量。正像那些圣战者通过9月11日的袭击实现他们的目标一样，我们也会通过互联网实现我们的目标。”

　　2003年，恐怖分子在互联网上推出了第一本杂志——《Sawt al-Dschihad》。虽然这份杂志在2005年4月发布最后一期后停刊了，但互联网上却出现了很多效仿者。以这份杂志为参照，伊拉克和北部非洲的很多恐怖组织也开始在互联网上发行杂志，不过这也导致了杂志品牌滥用的问题。2004年，沙特的“基地”组织曾声称《圣战之声》杂志归该组织所有，并呼吁效仿者们打造专属自己的品牌。

　　在圣战恐怖主义网站方面，这些网站会突然出现，迅速消失，频繁改换样式，或改变网络地址。最近，恐怖分子减少了对静态网站的使用，原因在于这样的网站比较容易被黑客或执法部门关闭。目前，恐怖分子把在线论坛和博客作为了一种更为安全的途径来发放宣传材料。人们通过这些论坛上的链接可以获得保存在免费存储网站上的文件。由于这些宣传材料分布在世界范围内的大量服务器上，所以封锁对这些文件的访问几乎是不可能的。

　　6.目标受众和传播途径

　　尽管恐怖分子的某些宣传信息是面向大众的，但大多数是针对特定的目标群体量身定做的。这些信息、信息的传播途径以及使用的语言都是根据目标群体的特殊需求定制的。恐怖分子会对战略所需的目标受众、信息传递媒介以及要破坏的目标进行选择和区分。他们会精心选择行动的地点和时间，以满足媒体的新闻价值标准（适应媒体的稿件截止日期和新闻周期），从而有效地把信息传递给目标受众。实际的暴力活动是他们战略传播工作的组成部分。在战略传播方面，互联网作为一种传播途径正变得越来越重要。互联网提供了方便的访问，很少或者没有监管和审查，潜在的大量受众，匿名性和快速流动的信息，获得这一切只需较少的费用。

　　圣战恐怖分子利用了互联网的独特属性。互联网使他们可以近实时地传递信息。互联网还被广泛用作了恐怖知识的传递基地和追随者的教学媒介。此外，他们还广泛运用互联网进行指挥和控制，以搜集情报和在支持者中传播信息。互联网使得很多分散化的松散恐怖网络纷纷涌现，并使恐怖组织像特许经营者和自由职业者那样保持运作。互联网使恐怖分子像虚拟跨国组织那样运作，触及全球的受众，以保持群体认同，并教导和实行革命性的意识形态和信念。互联网是一种没有约束的媒体，传递信息时无需考虑信息的真实性或潜在影响。即便是小型组织，也可以借助互联网来放大他们的信息，并夸大他们的重要性和形成的威胁。

　　圣战恐怖组织会利用互联网来散布虚假信息、破坏对手的外交和军事努力并改善自己的行动效果。因此，他们的一些追随者都是信息战的行家里手，经常会声称对某些已经发生的袭击或将发生的袭击负责。马斯里旅（Abu Hafs al Masri brigades）就是这方面的大师。每当马斯里旅声称对某次袭击负责的时候，新闻机构和安全部门就会严阵以待，尽管到目前为止马斯里旅还没有一名成员因与实施恐怖袭击有关而被捕。马斯里旅甚至还声称对2003年8月份美国部分地区的电力中断负责。

　　圣战恐怖分子的目标受众可分为以下几种：

　　6.1.1穆斯林群体（Ummah）中的外部受众

　　“Ummah”是一个阿拉伯词汇，指的是全世界的穆斯林团体或“信众群体”，也就是世界范围内的穆斯林。这一群体可分为外部圣战受众和内部圣战受众两部分。外部受众包括圣战的同情者和中立者，这些人有可能被说服，从而转变成内部受众。从长远看，圣战恐怖分子要实现最终目标（建立一个统治全球的伊斯兰哈里发政权）就要争取这些外部受众中的大部分人。因此，这就意味着恐怖分子的主要目标受众不是小部分的激进圣战分子，也不是西方国家的民众，而是大部分穆斯林民众。对这些受众实施战略传播的主要途径包括在清真寺或伊斯兰学校中的祷告、演讲、布道，大众媒体和越来越重要的互联网。

　　6.1.2穆斯林群体中的内部受众

　　内部受众包括圣战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他们是穆斯林中的激进分子，会从行动上、经济上或行政上为世界范围内的圣战恐怖活动提供支持。对这些受众实施战略传播的主要途径是互联网，其次是大众媒体。2005年7月，“基地”组织二号人物扎瓦赫里（Ayman al-Zawahiri）曾说：“我们在进行一场战争，其中一半以上的战斗是在媒体战场进行的……我们在进行赢取穆斯林民众人心的媒体战。”

　　6.2 敌对的外部受众

　　这些受众包括叛教的世俗穆斯林政权（有时候被称为麻烦制造者），所有的异教徒，所谓的“十字军战士”、犹太复国主义者、叛教者、犹太人和西方国家，美国被认为是他们的领导者。这些外部受众还被进一步分为近处的敌人（叛教者、世俗的穆斯林政权）和远处的敌人（犹太人、异教徒和西方国家）。对这些受众实施战略传播的首选途径是世界大众媒体，其次是互联网。

　　7.研究成果及建议

　　目前，我们还没有截获书面的圣战战略传播管理计划。不过，正如本文所描述的，圣战恐怖分子运用战略传播管理技术是确定无疑的。他们明确了战略传播的目标，制定了传播战术并确定了所需的传播战略，圣战分子的很多文件都证实了他们的确在对传播活动和媒体活动进行分析，以增强这些活动对其任务产生的整体效果。那些自称为圣战恐怖分子的人员会对他们的战略传播活动进行评估，甚至会在理论上对如何提高活动的有效性进行阐述，这一事实凸显了他们的专业素养及对信念的严肃态度。他们通常会录制行动录像，在行动之后进行系统回顾，并且会监视媒体报道和网络传播情况。

　　大众媒体（尤其是互联网）已经成为了恐怖分子的重要使能器和主要战略传播工具，并使他们在战略传播上拥有了一种对其有利的不对称。有了这些工具，恐怖分子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在军事实力上不利的不对称。圣战恐怖分子非常注重制定全面的传播战略，以实现期望的短期、中期和最终目标。他们能够制定和实施如此复杂的战略，这显示出了他们的专业素养以及对信念的狂热。他们进行战略传播的目的是使其行动合法化，对外宣传和恐吓。他们以认真的受众分析为依据制定战略，并相应地改变要传播的信息和传播途径，在传播活动和公关活动中坚持基本的原则。他们能够巧妙地利用大众媒体和互联网来弥补在对称性上存在的不足，从而不断产生新一代的圣战恐怖分子。

　　我们必须要削弱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称，以应对越来越激进的穆斯林群体带来的威胁。确保自己的可信度同时削弱圣战分子的可信度是赢得这场战争的关键要素之一。恐怖分子的主要战略传播目标有3个，即宣传并扩大自己的活动、使自己的活动合法化以及压制并恐吓对手，挫败这些目标是可能的。与消除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并削弱产生恐怖主义的基础条件、促进因素和使能因素（如恐怖分子的物质基础）一样，制定有效的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该计划要利用圣战分子在使用战略传播管理技术时存在的弱点和矛盾）对于赢得与圣战恐怖分子非对称冲突的胜利是至关重要的。 这一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必须纳入一个更大的战略计划之中。作为一个宏大的战略和完整统一的应对方法，这个更大的战略计划必须要通过从3个层级在现代战争的5个维度（知识、实力、时间和空间、独创性）上获得有利的不对称来打击恐怖主义。首先，在战术级，需要有有效的强制性机制来防止恐怖袭击（不给恐怖分子实施袭击的机会），以使恐怖行动无法伤害到预定的受害者。其次，在战役级，需要有拒止能力机制来破坏恐怖组织招募、训练、获得武器和避难所、联络、获得资金和其他所需资源的活动。第三，在战略上形成一种阻止恐怖分子实现目标的机制，使恐怖主义信息边缘化非常必要。因此，制定一种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尤为重要。

　　7.1加强对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的研究

　　制定有效的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的第一阶段是进行研究。这一阶段的目标是全面研究会对制定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产生影响的所有变量。为完整呈现驱动恐怖分子活动的根本原因，对不同层级的原因进行研究和综合非常重要，这包括对个人、团体、社会和政府等层级上的原因进行研究。找出为圣战分子招募和获得支持提供便利背后的缘由（比如某些政权扼杀年轻人受教育的机会，使他们在社会经济和政治方面得不到发展）是研究的一个基本方面。我们还必须要研究一系列强制性和安抚性措施来解决导致圣战恐怖网络兴起的一般性缘由和具体缘由。一般来说，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从长期看，“基地”组织激进的修正主义不可能取得成功，除非它的恐怖战略传播管理能够获得世界穆斯林群体的大力支持，但获得这样的支持是不太可能的。圣战恐怖分子推行的14世纪的意识形态以及随意杀害无辜穆斯林的行为对大多数穆斯林来说都没有吸引力。他们绝不想生活在一个妄图掌管全球的新伊斯兰哈里发政权的压迫性神权独裁统治之下。此外，阿拉伯国家的卫星电视已经成为了圣战恐怖分子想通过伊斯兰媒体发出一致的声音来推行伊斯兰整体认同的最大障碍之一。目前，穆斯林对圣战恐怖分子及其活动的支持度已经降低了，在那些受到他们随意发动的恐怖袭击直接影响的国家里更是如此。这一点可从以下事实得到证实：2008年9月24日到27日，在沙特的斡旋下，塔利班领导人和阿富汗政府在麦加展开了对话，目的是结束阿富汗国内的冲突；另外，塔利班领导人正在切断他们与“基地”组织的联系。塔利班领导人毛拉•穆罕默德•奥马尔（Mullah Mohammed Omar）的代表们都热衷于强调他们已不再是“基地”组织的盟友。

　　7.2加强对互联网的研究

　　正如本文所描述的，基于互联网的环球信息网是恐怖分子实施战略传播的支柱。因此，互联网必然是我们研究的中心。我们必须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恐怖分子的主要战略传播途径来对付他们。对新的网络化传播途径进行研究是非常必要的。为分析圣战恐怖分子的这一主要战略传播途径，我们需要对圣战恐怖主义的网络基础（可将其想象为超链接群体）进行系统性综合研究。我们应采用自动网页采集技术和黑网追查系统来研究极端主义组织在互联网上的存在。另外，从互联网上搜集的有关圣战恐怖分子的多媒体信息会不断增加，因此自动提取结构和语义内容会为系统分析恐怖组织的行动手法、暴力事件、学习风格、网络和战术行动产生帮助。对博客进行半自动化分析可以用来研究恐怖组织的特点和他们之间的结构关系。

　　7.3制定协调的国际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

　　我们必须在这些研究成果和接受信息流复杂性的基础上制定并不断完善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以破坏对敌人有利的传播不对称。要成功实施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就必须要借助综合使用强制性的军事和执法措施以及安抚性的政治、外交和社会经济措施。政府各部门要对这些措施和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进行协调，美国及其伙伴和盟友也要对此进行协调，目的是在一个大战略的指导下协调全球反恐战争中的国际努力。这一大战略是包罗万象的，只能由以有效整合民事和军事手段的综合国际安全理论为基础的网络化安全机构来制定。恐怖主义的研究资料要尽可能地公开和共享，以减少不同数据库和研究人员中的“隐藏知识”。通过在世界范围内公开资料并从数量和质量上对信息进行整合，我们就能大量增加知识，并能把更多的经验用于这一领域的研究上。

　　8.结语

　　在制定打击圣战恐怖分子的大战略之前，我们要将更多的国际研究资源集中用到研究如何利用大众媒体和互联网来降低恐怖分子的行动效果以削弱圣战恐怖分子的战略传播活动上来。我们需要通过灌输信息和增加临界质量并把临界值提高到最高点来解决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问题并打击恐怖主义的重心（伊斯兰社会的临界点），重要的目标受众倍增器就会传播一种流行的社会风尚来改变伊斯兰民众的观念，从而利用战略传播的不对称来打击恐怖分子。取得有利于我方的战略传播不对称是打击敌人重心或冲突中数个决定性中心的关键所在，目的是通过消除产生恐怖主义的根源并进行宣传以赢得全球反恐战争。如果通过大战略中包含的反制性战略传播计划和国际社会在作战空间的5个维度齐心协力能够限制圣战恐怖分子有效使用战略传播管理技术（尤其是对互联网的使用）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削弱构成对其有利的不对称的基础。如果我们能够阻止圣战恐怖分子在避难所或无人治理的地区（包括互联网）获得新的物质基础的话，那么全球圣战最后可能会被证明是另一场狂热的抵制活动，终将销声匿迹。知行/刘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