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月11日上午,美国启动了全球反恐战争,这似乎也注定要导致美国及其盟国与伊拉克之间的第二次海湾战争的爆发。
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场发生在2003年春季的战争中,空中力量为赢得海湾战争的胜利创造了必要的战略条件,在这次战争中美国及其盟国军队部署人数总计高达466985人。
2003年3月20日清晨(巴格达当地时间),两架F-117隐形轰炸机执行了一项勇敢的任务——飞临巴格达轰炸一栋指定的建筑设施,该建筑设施被认为是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的一个藏身之处。三个星期以后,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攻占了巴格达市中心,并帮助一大群伊拉克人推倒了萨达姆•侯赛因的雕像。伊拉克的首都巴格达现在由美军管理,萨达姆和他的儿子们已经逃跑。
萨达姆政权的失败是全球反恐战争的重大进展。这是一种新的成功,这种成功表明空中力量可以改变联合部队的作战环境。
第二次海湾战争计划原名“解放伊拉克”,后更名为“伊拉克自由行动”(Operation Iraqi Freedom,OIF),在2002年初开始启动。然而,直到3月20日晚上,世界各地对是否应该进行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还处于激烈的辩论中。
“一年来,我们所有人为这场战争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美国中央司令部(Central Command,CENTCOM)司令官汤米•弗兰克斯(Tommy R. Franks)说,“很少有人能够想到,这次战争需要将过去大量经过检验成形的作战理念抛出窗外。”
“伊拉克自由行动”被称赞非常的“协调”,与前几年的战争相比,传统地面部队发挥了更加突出的作用。事实上,战争每天的进展往往以地面推进的距离为基准进行测量。美国第3步兵师已经推进到伊拉克境内多远距离?海军陆战队员越过在巴格达东部的迪亚拉河(Diyala River)了吗?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提供了关于美国士兵和海军陆战队员开火和还击视频,这些视频非常精彩,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相比之下,空中战争的视频非常罕见。
即便如此,这仍然是一场空中力量的战争。战前规划对空中和地面部队的协调机制从战术层面到作战层面进行了微调,从而使联合火力达到了的最佳水平。现代化的空中力量可以做到:
•在战争开始甚至战前摧毁伊拉克的防空系统和通讯网络。
•在最后一分钟重新调整兵力打击的顺序。
•在美军地面部队与共和国卫队(Republican Guard)接触之前消灭其更多的有生力量。
•尽管遭遇了恶劣的强沙尘暴天气和伊拉克部队意想不到的抵抗,但是仍然可以支持联合战役。
•在伊拉克南部、北部和西部,发起目标不同的同步袭击。
•营造一个有利的战略环境,使美国所有军种以及盟军伙伴在打击伊拉克部队时共享空中优势。
美国空军主导的空中力量取得这些惊人的成功要归功于联军部队的“协调机制”。
战争爆发前的较量
对于美国空军来说,为“伊拉克自由行动”进行的准备工作已经超过了十多年。美国空军及其他军种和盟军的飞行员这12年来一直在伊拉克领空巡逻,在南、北两个禁飞区执行联合国禁飞任务。这些行动被称为“北方守望行动”(Operation Northern Watch)和“南方守望行动”( Operation Southern Watch),空中巡逻往往是例行公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一代飞行员在“沙箱”中获得了第一手的飞行和战斗经验。很多机组人员像美国空军的F-15C战斗机的飞行员萨曼莎•威克斯(Samantha Weeks)上尉一样,在禁飞区巡逻是他们第一次作战飞行。威克斯描述了那天她驾驶战机率先发现伊拉克飞机似乎侵入了北部禁飞区。“我们确认了那架伊拉克飞机,”威克斯说,“这真的很棒,为了你要做的工作,你每一天都在训练。”
然而到了1999年,原本宁静的天空因为大战即将来临而变的热闹起来。从第一次海湾战争结束以来,联合国核查小组一直在伊拉克工作,寻找大规模杀伤性武器(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 ,WMD)。作为安理会成员国,如法国和俄罗斯对进一步执行联合国的制裁失去了兴趣,萨达姆•侯赛因越来越大胆。1998年年底,他从伊拉克完全驱逐了联合国武器核查人员。1998年12月,克林顿政府进行了代号为“沙漠之狐”为期四天空袭报复行动,有针对性地轰炸了涉嫌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建筑设施、共和国卫队设施以及防空系统。
在这之后,空袭从来没有真正停止过。伊拉克人变得更有侵略性,动用防空雷达跟踪联军飞机并在许多地区对联军飞机开火。联军立刻还以颜色,对伊拉克的防空系统进行了精确打击。1999年报复性打击次数屡创新高,随着时间的推移,萨达姆的防空系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2003年3月20日,第二次海湾战争全面爆发,华盛顿政府开始全力以赴。中央司令部宣布,在2002年,萨达姆的军队向联军飞机开火近500次,引发了联军约90次报复行动。2002年11月21号,联军飞机空袭了伊拉克巴士拉(Basra)和阿尔库特(Al Kut)附近的防空通信设施,这次空袭行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五角大楼,联合参谋部发言人卫•戈夫(David Gove)海军少将说:“美国飞行员在禁飞区的任务基本上是作战飞行,这些飞行员必须利用一切机会了解伊拉克防空武器系统的能力和布局,这些经验对他们很有用处,可以削弱伊拉克综合防空系统的能力。”
联合部队空军指挥官迈克尔•莫斯利(Michael Moseley)空军中将后来又告诉记者,在战争正式开始很长时间之前,美空军指挥官已经充分利用了伊拉克发起挑衅行动的机会。空军部队其实一直在执行一个被称为“南方焦点”( Southern Focus)的作战计划,该计划的主要任务是摧毁伊拉克的军事指挥和控制系统。这其中一个关键目标是伊拉克的光纤通讯网络,伊拉克希望在将来与美国摊牌的时候,通过它能够发送消息,并保持对部队的指挥和控制。莫斯利说:“在2002年6月至2003年3月20日之间,中央司令部空军部队对精心挑选的391个伊拉克目标投掷了606颗炸弹。”
2003年3月19日,空军作战司令部加里•克罗德(Gary Crowder)上校在五角大楼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轰炸取得了明显的效果,他估计,联军已经有效地获得伊拉克领空大约三分之二的制空权。“以执行北部和南部的禁飞区巡逻任务为基础,我们处在一个更加有利的位置,否则战争不可能这样开始,”克罗德补充说。克罗德的这番话可能令人惊讶,但没有人认真理会。几个星期以后战争爆发。美国空军参谋长约翰•江珀(John P. Jumper)公开了这样一个的事实,2002年6月至2003年3月20日,联军飞机针对伊拉克综合防空系统、地对空导弹系统以及部队的指挥和控制系统进行了约4000架次的轰炸行动。“到了三月份,我们认为伊拉克将被迫退出战争,”江珀补充说。
对伊拉克不利的情况
这些发生在禁飞区的作战行动证实了布什政府的推论,伊拉克与9.11恐怖袭击事件互相关联是一个致命的危险,只要萨达姆•侯赛因仍然大权在握,伊拉克就没有可能被真正控制。联合国4年来没有对伊拉克进行核查,人们不可能知道萨达姆以及他的武器计划又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2002年8月,副总统迪克•切尼(Dick Cheney)在对伊拉克退伍军人的一次演讲中总结了对伊拉克的政策。切尼说:“在过去的十几年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萨达姆——签订的协议;武器核查小组;叛逃者的启示;国际社会的批评或排斥;1998年美国为期4天的轰炸。他要的是时间,更多的时间,去节俭使用他的资源,投资于他正在进行的化学武器、生物武器以及核武器项目。”
这些生、化、核武器项目与萨达姆政权和基地组织(al Qaeda)之间互相支持一样令人担忧。1998年,正是奥萨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本人,第一个提出了追杀令,嘉奖在伊拉克的禁飞区杀害美国人的凶手。
伊拉克政权更迭是后911时代安全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这对于美国人来说仍然感到陌生。但如果萨达姆执政的伊拉克很可能成为恐怖分子的“安全港”,那么他就必须倒台,并且要很快。2002年9月下旬布什敦促国会说:“国会必须立即采取行动,通过一项决议,将控制萨达姆•侯赛因以惩罚他这10年来的挑衅。打击伊拉克的威胁,在反恐战争中也是一个中心承诺。”10月2日,布什在与国会领导人会面时说:“我们知道萨达姆•侯赛因与国际恐怖分子有长期的、持续发展的关系。”
布什要求国会在2002年10月11日之前通过决议支持对伊拉克开战。尽管许多国会成员表示担忧,但是国会还是以压倒多数批准了对伊拉克使用武力,理由是“对于保卫美国和执行联合国有关决议,总统的决定是必要的和适当的。”
美国飞行员在禁飞区所有任务甚至已经处在战争状态。2002年11月,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理查德•迈尔斯(Richard B. Myers)空军上将宣称:“我们的飞行员执行的每一项任务都应当作为作战任务考虑。”
对于美国人来说,这样发动战争并不是他们希望的方式。美国倾向于选择一个无可置疑的宣战理由,这样就不会受到世界舆论的批评。然而,第二次海湾战争最终不得不在无人喝彩的情况下开始。
2002年11月8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1441号决议。该决议为伊拉克提供了遵守其裁军义务的最后一次机会。联合国安理会呼吁武器核查人员不应受到任何限制,同时也警告说,伊拉克政府任何虚假的应付或其他违法义务的行为不仅仅严重违反1441号决议,甚至将违反1991年4月以来历史上一系列具有约束力的联合国决议,所有这一切都旨在督促伊拉克进行真正的裁军。最终关于划定禁飞区的决议成为了联军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的法律依据。
布什说:“现在世界各国达成了一致,伊拉克政权不得生产或拥有化学、生物或核武器。”
武器核查人员在12月返回了伊拉克,但事情马上变的更加糟糕。2003年2月5日,国务卿科林•鲍威尔(Colin Powell)指出,“伊拉克从来没有打算严格遵守安理会的决议。”鲍威尔列举了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并提到有记录表明,伊拉克希望使用化学武器攻击其邻国以及镇压自己的国民。
然而,预防性战争的矛盾心理也很强。即使是第一次海湾战争的指挥官,退役陆军将军H•诺曼•施瓦茨科普夫(H. Norman Schwarzkopf)也说,“我们不能带着疑问入侵伊拉克,我想我需要有更好的信息。”许多美国人认同这种不安。政治所能提供的支持是有限的。
3月7日,大约开战两个星期以前,联合国核查人员发布了一本长达173页的报告,报告中列出了伊拉克没有提供足够信息的29个地区,检查人员声称,伊拉克有可能在这些区域隐匿化学武器,比如典型的神经毒气VX。
2003年3月17日,美国总统布什在国家电视台亮相并发出最后通牒。“萨达姆•侯赛因和他的儿子们必须在48小时内离开伊拉克,”他说,“如果他们拒绝这样做将导致军事冲突,战争开始的时间将由我们做主。”
3月18日,在大西洋彼岸,美国最坚定的盟友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Tony Blair)面临信任投票。布莱尔在国会发言,承诺遵守第1441号决议,因为该决议是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的法律基础。“萨达姆多年来一直严重违反联合国决议,他对决议的蔑视将浪费这最后的机会。”他说,“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伊拉克隐匿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布莱尔还说:“世界已经等了很久。现在不采取任何行动的代价十分高昂——远远超出了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观看萨达姆在世界外交历史舞台上的表演就会思考,任何专制政权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打算做什么呢?我们有能力通过决议并拥有与之相配的实力,启动‘伊拉克自由行动’是唯一的出路。”
一个新的计划
在战争初期,弗兰克斯(Franks)说:“这场战争将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次战争。”他所说的是正确的,这场战争是不同的,因为美国军事战略的核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20世纪末,尽管考虑到空中力量的出现美国的军事战略进行了修改,但大部分仍然延续了19世纪的战略思想。部队以机动为主导设置条件,然后将敌人包围并战胜敌人。20世纪,空军成为决定性的力量,获得制空权是一切军事行动的先决条件。一场空中战役拉开了战争的序幕,利用空军可以摧毁敌人的防空系统;打击敌人的地面部队;获得自由机动的空间;并对地面部队进行火力支援。
战斗序列的展开可能需要数月或数年(例如在二战中),或仅仅几个星期(例如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伊拉克自由行动”的规划者原则上有更广泛的选择,主要是因为空军部队已经创造了必要的战略条件,攻击顺序重要性和曾经相比明显下降。2003年,连续的空中和地面军事行动不再是唯一的选择。
这样的战略转移迹象在几年前已经出现。在1999年科索沃战争中,地面部队没有正式参与,直到米洛舍维奇(Milosevic)政权投降都没有联军的陆军士兵列队进入科索沃。阿富汗战争——“持久自由行动”(Operation Enduring Freedom)——也违反了传统的战争模式。阿富汗战争很快就被证明是一个试验场,利用空中力量的优势协同几百名特战队员去控制非正规阿富汗部队占据的主要城市。这两场战争都废黜了旧的“机动中射击”的军事教条,突然将其从联合战役设计的核心剔除了。虽然在“机动中射击”仍然将支配一些重要的陆军战斗,但将不再是美国战争计划的主要精神。科索沃和阿富汗战争也打破了原有的支持和保障之间的关系,并建立支持保障一体化的新概念。
伊拉克的制空权已被联军掌握,它可以在不同的位置,同时攻击多个目标。这场战役是你在任何一本指挥和参谋学院的作战手册上所看不到的。
战役的目标:
•必须尽一切可能阻止“飞毛腿”导弹发射;
•保护伊拉克的经济基础设施;
•追捕萨达姆,推动地面部队快速机动;
•建立战略条件下的空中优势从而决定战役的进程以及战役的分段实施。
现在讨论的是何时以及如何开始空中战役和地面战役。在这些辩论中的关键人物是丹尼尔•叶(Daniel P. Leaf)空军少将。他是第二次海湾战争空中部队指挥官莫斯利选定的同地面部队进行联络的私人代表。联军地面部队指挥官是大卫•麦基尔南(David McKiernan)陆军中将。丹尼尔•叶从一个独特的位置观察个人因素在战争规划中的作用。“关于战争的时间有各种讨论,”他说,“在空中战役和地面战役之间到底要间隔14天、6天、3天,或者0天呢?”
由于空中战役已经准备充分,不需要延迟地面战役的时间,美国对伊拉克的空中战役已经不宣而战。6月5日,美国前空军参谋长退役将军美林•A•麦克皮克(Merrill A.McPeak)在《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发表评论:“不宣而战这种说法是错误的,这次战役不像12年前‘沙漠风暴’,那时候在地面部队进入科威特之前没有独立的空中战役。”事实证明,空军部队已经完成其工作,地面战争将在所有的空中作战恢复后12小时内开始。
同样,地面部队没有必要等待特种作战部队完成穿插。特种部队在伊拉克已经就位的消息已经流传好几个月。3月中旬,特种部队已经在关键位置就位,时机已到将准备直接辅助盟军进行攻击。
弗兰克斯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战机,他希望战争在正确的时间爆发。在目前的战略条件下,无论是空军部队或地面部队或特种部队打响第一枪并没有多大区别。这种战争中的新变化使很多军事专家感到迷惑,并且惊讶于少数指挥官的前瞻能力。
几个月的规划和图上作业使指挥员熟悉战役展开后的每一个变化。这不是一个单一、僵化的计划,指挥员需要根据图上作业获得的经验,根据伊拉克军队的反应,迅速做出决定。弗兰克斯头号优先考虑的是使用压倒性的力量攻占巴格达,如何做到这一点联军有很多的战术选择。联军部队海军部队指挥官蒂姆•基廷(Tim Keating)海军中将说:“联合作战展开后和我们预想的有所不同,但是,由于规划的灵活性,所以在执行计划中出现的变化并不是问题。”
早在巴格达当地时间3月20日,布什的48小时期限届满之前,“伊拉克自由行动”就开始以自己的方式进行前期准备工作。迈尔斯说:“这些早期的战场准备包括:空袭在伊拉克西部和伊拉克南部巴士拉附近的雷达;空袭科威特东北部的法奥半岛炮兵阵地使之失去战斗能力。下一步,联合部队的特种作战部队开始在整个伊拉克西部和南部进行侦察行动,并摧毁伊拉克南部边境的视觉观察哨。”
中央司令部收集的情报表明,伊拉克人试图采取行动破坏自己的油田。弗兰克斯认为,联军可以在伊拉克焚毁这些油田之前占领它们。“我们看到了我们实现其中一个作战目标的机会,”弗兰克斯说,“防止萨达姆破坏伊拉克人民的未来财富。”
出发
真正令人震惊,弗兰克斯最后一分钟的决定扼住了萨达姆“咽喉”。3月19日下午,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乔治•特尼特(George Tenet)将一份价值非凡的情报送到了白宫。他告诉总统,通过一个身居高位的情报人员传来的情报获悉,萨达姆将在几个小时后出现在巴格达东南部地区的一栋建筑物里。该建筑是一个“复合型”堡垒,是伊拉克领导人的聚集之地。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这样描述该目标:“我们根据良好的情报描述其特征,这是一个伊拉克高级领导层的聚集地。”萨达姆其人非常的难以捉摸。在1991年,整个的第一次海湾战争中,联军努力工作去寻找他的住所,但总是发现他们比“猎物”迟到几个小时。
这个伊拉克强人号称雇佣了十几个替身,准备了大量的诱饵车,并且使用各种方法来保持他的行踪秘密,使其敌人难以发现目标。
特尼特带到白宫的情报也许是美国人曾经获得最好的情报。问题是:能够对建筑物及时空袭吗?
只有美国空军的F-117“夜鹰”隐身攻击机有机会突破巴格达的防空系统及时进行打击。然而为了将F-117“夜鹰”隐身攻击机“视觉信号”隐匿在黑暗中,使敌人的防空炮手难以察觉,所以它只能在夜晚出击。现在巴格达已经是夜间,距离拂晓只有几个小时,所以行动的速度至关重要。
行动的规划者在卡塔尔乌代德(Al Udeid)空军基地部署了12架F-117“夜鹰”隐身攻击机,他命令戴维•F•图米三世(David F. Toomey III)中校和马克•J•霍恩(Mark J. Hoehn)少校执行此次任务。该中队处于战备状态并且有两架F-117隐身攻击机维护状况良好,其低可探测性完全符合行动要求。现在的问题是巴格达上空的天气如何。低空的云层会干扰F-117隐身攻击机的激光制导炸弹的红外线定位系统,该系统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和随后的战役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幸运的是,这两架F-117隐身攻击机都配置了1种新型武器。"宝石路"III(Enhanced Paveway III ,EP3)GPS/激光复合制导的EGBU-27制导炸弹,这种炸弹可以使用GPS卫星定位系统追踪到它的目标坐标。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在战斗中使用过EGBU-27复合制导炸弹,但F-117隐身攻击机的飞行员们都愿意给它提供一个机会。
“让我们出发吧,”布什总统对他的助手说。因此,布什命令首次打击的时间是巴格达当地时间上午3时以后。
图米和霍恩在巴格达时间上午3时38分起飞,飞行了两个小时到达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巴格达时间上午5:34,4枚重达2000磅的复合制导炸弹击中目标,爆炸区域传来了雷鸣般的轰响。几分钟后,从导弹巡洋舰考本斯号(USS Cowpens)以及海上其他军舰发射的40枚“战斧”(Tomahawk)对地攻击导弹击中了巴格达市中心其他目标,特别是情报部门总部和共和卫队的重要设施。《华盛顿邮报》记者安东尼•沙(Anthony Sha)当天上午在巴格达发回报道,“1分钟前,空袭警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曳光弹不断划破寂静的夜空,更多的防空炮弹在夜空爆炸。”
对于F-117隐身攻击机的飞行员来说,这是一次危险的任务。因为他们到达目标区域时,天已经破晓,他们返航时将不得不在白天飞行。但是打击收到了效果。弗兰克斯后来说,袭击事件进行了周密部署“尽可能的接近,正如我所见过的,正如你知道的,我们在阿富汗已经做了大量类似工作。”拉姆斯菲尔德在华盛顿告诉记者:“毫无疑问,对伊拉克领导人总部的打击是成功的,我们有照片可以证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的问题不是那里到底有什么?即使他们这一次未击中萨达姆,攻击也让萨达姆政权知道,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并且突然袭击还有其他更大的收获。”丹尼尔•叶说:“F-117隐身攻击机和‘战斧’导弹最初的攻击改变了整个军事行动的时间安排。因为打击该目标的时机需要我们不顾一切进行战术奇袭。”
“伊拉克自由行动”目标
24小时后大规模的地面军事行动展开。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占领伊拉克法奥半岛(Faw Peninsula)上的乌姆盖萨尔市(Umm Qasar),然后南下去保卫伊拉克南部油田。美国特种作战部队占领了伊拉克西部的一个机场。海豹突击队(Navy SEALS)接管了位于波斯湾(Persian Gulf)的两个伊拉克石油终端。2003年3月21日清晨(本地时间),美国陆军第3机械化步兵师通过科威特边境进入伊拉克南部,目标直指巴格达。
随着战争的爆发,这次战役的目标要求不同的武装力量在不同的地区同时采取行动。拉姆斯菲尔德提出了具体的目标:
•彻底推翻萨达姆政权;
•摧毁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运载、发射工具和生产中心;
•消灭可能会发现的伊斯兰武装分子;
•收集情报以帮助摧毁恐怖分子网络;
•收集其他国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研究成果的有关信息;
•人道援助伊拉克平民;
•保护伊拉克的石油基础设施;
•协助伊拉克人们建立一个民主政府,并将其作为其他中东国家的模型。
“我们没有选择这场战争,”拉姆斯菲尔德说,“国际社会给予了萨达姆•侯赛因选择的机会,要么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要么丧失政权。他做出了不明智的选择,现在他这两样都将失去。”在海湾以外的准备已经结束,行动开始。弗兰克斯命令其下级指挥官,这次行动需要快速并且具有决定性。莫斯利说:“这也是写在他的指挥部墙壁上的标语。”
战略空军司令部基于其规划将特种作战部队开战时间称为“S-Day”,那么“A-Day”指的是空中战役的开始;“G-Day”指的是地面部队进攻时间。
按照原定计划,空中战役的开始半天后,地面部队开始进攻。结果,巴格达当地时间3月21日夜间,联军轰炸机、战斗机以及军舰发射的巡航导弹对伊拉克各地的众多固定战略目标进行了精确打击。不久,拉姆斯菲尔德宣布,空中战役的已经开始,并且他预计对伊拉克领导人的袭击获得了成功。
“从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到,他们同部队进行沟通,控制国家能力已经慢慢消失,”拉姆斯菲尔德宣布。空中战役的开始时间是太多刻意策划加上最后一分钟即兴创作的产物,许多空袭计划也是如此,例如,在伊拉克南部的一些打击目标突然被取消,因为联军已经控制了该地区。
莫斯利说:“即使在阿富汗战争的高峰期间,我们也在思考指挥这次战役会出现什么样可能。”然后,他指出了第一次海湾战争和第二次海湾战争的主要区别:“我们还需要像在第一次沙漠战争中一样进行30天的战前准备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不认为我们需要30天的战前准备。(真正的“空中战争”实际上持续了38天。)
打击的战果证明莫斯利是正确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迈尔斯告诉记者说:“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数百个军事目标将被击中。”事实上,伊拉克遭到了700多架次空中轰炸和500多枚巡航导弹的攻击。这种大规模的空中战役正如迈尔斯所说,具有以前空中战役所不具备的特征。这次的打击比以往任何一次打击更精确。从B-2轰炸机的联合直接攻击弹药(Joint Direct Attack Munitions,JDAM)到F-15E战机的激光制导炸弹,战役中使用了大量的精确打击。3月24日,弗兰克斯说:“我们的空军继续空袭萨达姆政权的指挥和控制系统,以及遍及全国的所有兵团。”
然而,这种空中战役的战略与1991年第一次海湾战争有所不同。从一开始就体现了明显不同的战略思维。第一次海湾战争中对基础设施关键部位的打击没有针对性,在2003年的攻击中避免了同样的问题。在整个战争期间巴格达的电力几乎没有中断,这不是偶然的。基廷指出,你不需要为了摧毁综合防空系统而中断摧毁伊拉克的电网。基廷说:“还有其他的方法。”
空中战役的战略目标来源于由拉姆斯菲尔德提出联合战役目标,弗兰克斯进行了完善。它因为你不可能在一个晚上推翻萨达姆政权所以需要分步实施。规划人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去抨击灵活的空袭模式,去破灭人们的期望或放弃摧毁了萨达姆政权所有战略目标,这才是最可贵的。事实上,美国军方领导人对反对空袭行动的人们尽量保持了克制,这些人在媒体上如此出名。
总之,战略行动不是一个独立的事件,而是联合战役的一个组成部分。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战略目标根据类型和功能被划分——例如电力、石油、领导层等等。2003年,“联合部队空中部分指挥官”(Combined Forces Air Component Commander,CFACC)的战略任务包括11个目标,并根据这些目标来分配空中打击力量,建立主攻击计划。非常规战争(unconventional warfare,UW)任务区是支持联合部队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官(Combined Forces Special Operations Command Commander)的需求。其他的任务区主要专注于查禁和摧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运载系统以及基础设施。一半的空中打击能力被分配用来支援麦基尔南指挥的地面部队。
因此战略空袭行动实际上贯穿了各种任务区。例如对通信节点或机场的打击可能看起来更像20世纪战略目标选择方式,只是打击更精确,更有效率而已。在现实中,相互交织的空中目标使空中战争的战略行动完全融为一体。
2003年联军的战略空袭行动的方式与1991年第一次海湾战争相比还有另外两个显著的不同:第一,对附带损害极端谨慎;第二,针对时间敏感目标和动态目标创新了打击模式。
附带损害
空勤人员精心确定轰炸机的来回路线、初始点、释放点,制定打击目标行动计划,空军部队的规划者评估在中央司令部数据库中每个潜在目标,寻找将附带损害降至最低的方法。“我的目标是尽可能减少空袭所带来的附带损害,”摩斯利说。
伊拉克人采用的战术使这一目标很难实现。他们经常将战斗机或防空系统设置在平民学校、公园附近,“勇敢”的等待联军去攻击。根据拉姆斯菲尔德的说法,执政的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官员在全国的学校周围建立了123所办事处。
面对这样的战术,联军规划者控制或避免在伊拉克空中打击时的附带损害需要一个复杂的过程。因此,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Combined Air Operations Center ,CAOC)对前往巴格达的每一次空袭行动,都进行严格的分析和评估。
“附带损害实际上是两个独立的部分,”在战争爆发的几个星期前,中央司令部一份简报解释说。其中一部分主要是基础设施的损坏,另一部分是在非战斗人员之间造成的意外伤亡。这两个方面要同时预防,美军的规划者通过审批过程评估每一个固定目标的附带损害前景。整个战争期间都在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供职的道格拉斯•派克(Douglas Pike)空军特种军士说,“我们使用多种类型的高科技电子技术和计算机程序模型,根据数学理论,来帮助我们进行附带损害评估。”
规划攻击一个军事目标,规划者设计不同的攻击瞄准点、攻击方位、时间点以便保护人们的生命和财产。规划师认为,没有人相信每次的空袭过程是完美的,但是预先评估在逻辑上是成立的。“伊拉克自由行动”开始的时候,对巴格达进行了研究和评估,空军部队已经建立了一个潜在目标附带损害指标数据库。“联军的进展如此迅速,”派克说,“但我们仍然可以提供全天候的附带损害评估信息。”
实际效果中的控制和精度远远超过以往的任何战争。在早期的冲突中,拉姆斯菲尔德对记者非常恼火,因为记者将现在的攻击与那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进行的攻击相提并论。“二者没有可比性,”他反击说。“定位功能让我们靠近目标并明确的看到哪些目标被击中,哪些目标没有被击中,任何人都可以看到。”
附带损失评估系统得到了回报。“我想你已经看到了,军事目标遭到了一次又一次打击,而民用基础设施仍然完好无损。” 一周之前,弗兰克斯在战役中说,“它们和平民的生命一样。”莫斯利在战后接受采访时说,如果这次空袭行动有可能导致30个或者30个以上的伊拉克平民死亡,他和其他空中指挥员实施打击必须得到拉姆斯菲尔德的亲自批准。在战争中建议打击这样的目标超过50次以上,在所有的任务中,军事领导人的行动都经过了拉姆斯菲尔德授权。一些空投弹药因为发生故障或者远传错过了目标。然而,联军调整其攻击能力,尽量减少附带损害取得了显著的效果。战争是不得人心的,有人公开反对轰炸巴格达的野蛮行为,但是,随着战争的进展,对空中战役的战略轰炸的投诉却很少受到支持。
时间敏感目标
空军部队及其支持部队同样努力地工作,以改善联军攻击时间敏感目标的能力。敌人采用了如同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中塞尔维亚军队一样的战术,选择使用雷达的态势感知(Situation Awareness Mode ,SAM)模式来逃避跟踪,或者让目标变得稍纵即逝。在全球反恐战争中,这些弹出式目标是任何空中战役重点打击的目标。地面部队很少会在追捕恐怖分子过程中,发现一些情报、监视、侦察平台或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控制这些重要目标主要依赖空中力量。
中央司令部也完善了自己审核目标的手段。审批的延迟和对接战准则(rules of engagement,ROE)缺乏理解已经在科索沃甚至阿富汗战争中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在战斗开始之前,一名中央司令部的官员(A-10飞行员)说,在伊拉克军事行动的控制结构是扁平化的,为了配合战斗节奏,决策权下放到基层指挥单位。“我不相信你仍然会看到军事指挥官面临在科索沃同样的挑战,”他说。“我认为,总统、国防部长以及弗兰克斯将军制定了一个很好的策略,只有那些主要任务需要提交高层,其他的任务我们允许战场指挥官按照预定的规则做出决策。”
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空军部队压缩并且因此阐明了目标类型的定义。时间敏感目标包括伊拉克领导人、恐怖分子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有另外一类目标被称为“动态的目标”,定义为那些“高机动性以及其他重要的但不属于时间敏感目标三个类别之一战略目标”。打击这两种类型目标的最佳技术为实时改变正在执行任务途中攻击机的打击方向。
打击时间敏感目标是困难的。该任务需要大量的情报,幸运的是,空军部队拥有情报、监视、侦察机群。在第二次海湾战争期间情报、监视、侦察平台大约飞行了1700架次。大容量、高密度和重叠交叉产生的更多的态势感知和详细数据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次空中战争。该地区的空军情报、监视、侦察机群包括8架E-8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Joint Surveillance Target Attack Radar Syste ,Joint STARS)飞机,9架RC-135“联合铆钉”(Rivet Joint)电子侦听飞机,15架高空飞行U-2间谍侦察机,1架“全球鹰”无人侦察机。海军提供了超过30架P-3“猎户座”海上巡逻机。同时空军的19架E-3预警机,海军的20架E-2预警机和E-8组成了一个成扇形展开的指挥和控制网络。超过50颗卫星在太空中支持空军部队的通信、导航和监视工作。除了这些专用的情报、监视、侦察、指挥系统平台,许多轰炸机、战斗机和武装直升机搭载了专业化的目标搜寻设备为获得全面的情报、监视、侦察图像做出了贡献。
情报、监视、侦察平台同时为空中和地面部队指挥官搜索目标,并立即反馈炸弹损伤评估(bomb damage assessment,BDA)图像。莫斯利在4月5日说:“我们每天部署‘捕食者’无人机在巴格达上空寻找地对空导弹雷达和导弹发射器,它可以在公园和一些运动场地起飞帮助我们在我们打击过的区域寻找一些伊拉克领导人,以便我们确定对该地区重新打击还是不去管它。”
这一切都取决于监视目标、跟踪敌人活动的能力。最终,空军部队发现了156个真正时间敏感目标和686个动态目标。
联军的结构
由于共享情报、监视、侦察资产的建议,空中和地面部队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建立了一个全新的伙伴关系。
也许这是来之不易的最大转变。要想了解这一新的伙伴关系的具体细节就必须了解“伊拉克自由行动”的指挥系统。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空中和地面指挥员之间缺乏有效沟通一直是个棘手的问题。在所谓的僵化空中任务指令(Air Tasking Order ,ATO)执行过程中,空军误炸了联军地面部队的坦克、装甲车和大炮,因为这些装备在空中看起来像是属于伊拉克部队。1991年2月,在为期四天的地面军事行动中,陆军因为进行火力支援协调线(fire support coordination line ,FSCL)延伸以便进行集中空中打击,导致为共和国卫队部队逃离提供了关键的17小时。(火力支援协调线:美军火力支援的允许性协调措施之一。作战中,对超过该界线的目标或划入该地域内的目标进行攻击而不需要进一步的协调。超过此线,如不危及友军,飞机和特种武器等各种武器都可以对任意目标进行攻击,而不需要与确立此线的司令部进行协调。目的是加快对目标的攻击速度。)10年后,协调和沟通问题仍然存在。
2001-2002年,在阿富汗为打击恐怖主义,进行了“持久自由行动”。起初,“持久自由行动”中战场上没有美军的地面部队,美国特种作战部队随时呼叫空中力量并联手友好的阿富汗军队在战场上占据了主导地位,并从塔利班手中夺回了阿富汗。2001年11月,地面部队已经到位并准备在中旬开始发起地面战役时,指挥员发现,地面部队在处理独特的作战需求以及战场控制方面毫无经验,在战场上对与空中力量接战准则缺乏理解。
2002年3月,在“蟒蛇行动”(Operation Anaconda)中,出现了最明显的混乱,“蟒蛇行动”是在阿富汗荒野进行的一场主要的地面作战。从一开始,参与“蟒蛇行动”的地面部队遇到了激烈的抵抗,当他们到达时“基地”组织恐怖分子龟缩在沙阿-E-噶山谷中。不过,尽管经历了一个残酷的开端,持续的空中力量打击以及陆军部队明智的战术让战斗回到了正轨,两周后,沙阿-E-噶谷的“基地”组织势力被全部清除。
虽然部队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细心的高级指挥官,特别是空军部队指挥官,被不必要的侥幸脱险所触动。行动后的分析明确指出,地面部队之前已经错过了很多次与空军部队协同作战的机会。
在伊拉克战争之前部队的协调工作开始提前规划。部队之间必须建立更紧密的工作关系,空军应该与地面部队以及联军的其他部队进行沟通,让他们明白那些任务空军能够执行,那些任务空军不能够执行。由于伊拉克的规划增速,莫斯利钦点资深上校到其他关键的指挥部,例如对于总部设在巴林的基廷领导的联合部队海上部队指挥部。莫斯利派遣一名一星将军作为他的私人代表进驻中央司令部前方总部,也派遣丹尼尔•叶到麦基尔南的地面部队司令部工作。丹尼尔•叶说:“我从一个飞行员的视野直接向指挥官和他的工作人员了解‘联合部队空中部分指挥官’的优先事项和意图,而不必通过电话、虚拟控制终端、或电子邮件。”
迈步向前
现在,联军将需要派遣空中和地面部队双管齐下发起地面进攻深入伊拉克。3月21日,第7骑兵团第3机械化步兵师作为先头部队深入伊拉克100千米。这是在第二次海湾战争中最长的地面机动,但是部队只用了预定时间的四分之一。作为突击队的先遣队,第101空降师越过边界进入伊拉克,同时特种作战部队在伊拉克的北部和西部发动了攻击。
同时从两个方向发起攻击是战役取得胜利的主要手段。击败伊拉克军队的战略设计考虑到了这些部队的配置。
1991年,伊拉克部队大多集中在与沙特阿拉伯接壤地区。在伊拉克地面部队越过边境线之前,联军部队使用空军摧毁了其坦克和火炮。然而,在2003年,伊拉克的部队分散整个加州大小的国家里。伊军在伊拉克南部萨马瓦(Samawah)部署了一个装甲师,在纳西里耶(Nasirayah)附近75英里处部署一个步兵师,在巴士拉(Basra)以北向东延伸近100英里处部署了一个机械化师。两个以上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部署在伊拉克境内纵深50至75英里的范围内。
这些伊拉克正规军部署过于分散以至于不能相互支援。当然,他们可能会在自己的防区拼死一战,但是为了对抗联军部队,他们不得不在联军前进的路线上组织大规模的反击。这将使他们被分块隔离并消灭,同时分散部署也使其丧失大范围机动的能力。
地面部队投入战斗。英国和美国的海军陆战队员首先出击扫清巴士拉南部周围的阻力。与此同时,陆军第五军团向巴格达方向进军,一直推进到幼发拉底河(Euphrates River)西侧。在右路,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打通了自己通往巴格达的路线,与第五军团保持大致平行前进。在纳西里耶(Nasiriyah),他们首次遇到了严重的阻力。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现在开始向东方运动以便与前进中的第五军团进行衔接。当联军向前推进的时候,伊拉克正规军似乎突然消失了。少量的伊拉克战俘表示,正规军避免发生正面冲突。1991年在科威特,他们被联军部队包围不得不投降。这一次,伊拉克正规军“刚才消失了”。中央司令部副司令约翰•阿比扎伊德(John Abizaid)陆军中将报道。
在纳西里耶,令人惊讶地强大阻力来自全市范围内的伊拉克正规军。这些部队没有集中防守地面要塞,但他们让联军部队的进攻付出了代价。这一处敌军已经举白旗投降,另一处敌军却依然开炮射击。在纳西里耶战争的第四天,12名海军陆战队员被打死。“特别是共和国卫队的军人通过‘向前渗透’来进行这种类型的袭击,”阿比扎伊德说。出现的大部分阻力来自萨达姆的特别安全组织和萨达姆敢死队(Saddam Fedayeen)。
在地面部队司令部,丹尼尔•叶了解到两个南部的共和国卫队师——巴格达师和麦地那师都投入了纳西里耶的战斗。第五军团司令威廉•华莱士(William Wallace)中将后来表示,伊拉克的战术出乎他的意料。“敌人只是当我们攻击那些城镇时反击我们,当我们期望他们将捍卫这些城镇时他们并不积极,”华莱士说。
现在距离巴格达250英里,联军的地面部队希望在这里遇到共和国卫队师的主力。
共和国卫队
如果说伊拉克部队能组织一次强有力的反击,那么这支部队只能是伊拉克共和国卫队,它是伊拉克最精锐的部队。自从1988年的两伊战争中,共和国卫队力挽狂澜,他们就成为了伊拉克军队的精英。两年后,1990年8月2日,共和国卫队作为突击队率先入侵科威特。在那场战争中,汉谟拉比(Hammurabi)师和尼布甲尼撒(Nebuchadnezzar)师从北部攻击科威特。麦地那师从西部发起攻击。科威特陷落后,征召的伊拉克正规陆军师向前推进至沙特边境,而共和国卫队部队则回撤到南部,去巩固伊拉克与科威特接壤的南部战略防线。
1991年的海湾战争证明,共和国卫队接受了防御演习训练并且战斗英勇。麦地那岭之战中,联军地面部队将一支共和国卫队旅级部队完全击溃。然而,这些短暂的、激烈的交战也为主力部队的撤退赢得了时间。麦地那师和汉谟拉比师大部与别的警卫部门一起撤回了伊拉克。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萨达姆使用共和国卫队镇压人民的起义、维护自己的统治。
十年后,共和国卫队师还没有恢复他们以前的实力,但他们仍然具有相当强大的战斗力。1998年,由美国军事分析家安东尼•科德斯曼(Anthony Cordesman)提供的报告显示:共和国卫队装备了多达600辆苏制T-72坦克以及300辆苏制T-62主战坦克,共约900辆一线坦克。其他购自前苏联的装备例如T-55坦克仍然在部队中服役。1998年12月,在“沙漠之狐行动”中,针对共和国卫队一些设备隐藏之处进行了空袭,并可能已造成一些人员伤亡。然而,毫无疑问,共和国卫队的部队仍然充满凝聚力并且相对装备精良。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部队规模,”美国空军作战能力评估办公室主任查尔斯•温斯顿空军上校说,“但是,在2003年年初,在战场上共和国卫队部署的坦克和火炮数量都在联军的两倍以上。”
现在,共和国卫队师驻扎在巴格达以外的防区。他们被部署到几个不同的地点。2003年3月初的情报显示:一个师部署在北方,摩苏尔(Mosul)附近;另一个师部署在基尔库克(Kirkuk)附近;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师被部署到巴格达北部;第5个师被部署到西南方向,位于卡尔巴拉(Karbala)和希拉(Hilla)之间;第6个师部署在巴格达东南部。
地面部队认为他们在推进到巴格达附近的郊区之前可能不会遇到共和国卫队主力。然而,在此之前,联军空军部队已经与共和国卫队对抗了很长时间。丹尼尔•叶说:“直接支持地面部队的优先级目标是空袭共和国卫队。”阿比扎伊德指出,“最初的重点是麦地那师。我只想说,正如我们的地面部队继续靠近他们一样,我们正在为他们申请更大的空中打击力度。”
艰难的修补程序
正如联军部队正在加大对共和国卫队部队打击力度一样,地面和空中部队的协调工作也完成了补充计划。3月23日至24日,第五军团的先头部队逼近纳杰夫(Najaf),此地位于纳西里耶西北约100英里,北距巴格达约100英里。第五军团司令官华莱士决定派遣AH-64“阿帕奇”(Apache)攻击直升机打击共和国卫队。为配合“阿帕奇”攻击,地面部队将那一防御地段的火力支援协调线前移,以便火力能够覆盖共和国卫队部队阵地,这里距离巴格达约50千米。“由于第五军团的先头部队初始推进速度极快,”丹尼尔•叶说,“他们建议联合协调委员会(Joint Targeting Coordination Board,JTCB)批准,在第五军团的防区设立相当长的火力支援协调线。”
地面部队的请求得到了批准,于是“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进行了攻击。不幸的是,他们遭到了该防区以及其他防区共和国卫队猛烈的炮火袭击。纳杰夫的一名伊拉克将军通过手机警告他的部队,“阿帕奇”直升机正在前往攻击他们的途中。“当我们的攻击直升机飞临攻击位置时,他们遭到了敌人猛烈的炮火袭击,”华莱士后来说。防空炮火击落了一架“阿帕奇”直升机(其机组人员获救),另外有30架左右的“阿帕奇”直升机被击伤。华莱士总结说:“第11航空队攻击麦地那师没有达到我所预定的攻击效果。”“阿帕奇”直升机不得不中断进攻并返回基地,而没有真正攻击共和国卫队。事实上“阿帕奇”直升机航空队再也没有被考虑用于作战。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在某种意义上,陆军的首要纵深攻击武器似乎被‘阉割’。”
“阿帕奇”直升机的攻击被挫败只是因为其行动太明显。即使伊拉克的防空能力大幅降低,但它仍然有大量的防空火炮,短程地对空防空导弹,并且部队持续对空中进行有准备地疯狂射击。战争结束后联军的飞行员报告说,他们遭遇了1400多次高射炮袭击以及1600多次短程地对空防空导弹攻击,以及持续不断的自动武器射击。对于速度缓慢、低空飞行的“阿帕奇”直升机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环境,何况它们不是按照惯例在步兵纵队侧面飞行而是远远超过了他们。
丹尼尔•叶描述这次攻击:“在火力支援协调线内,我们整个联军部队没有踏准打击节奏,实现指挥和控制的有效操作。”
他接着说,“从飞行员的角度来看,设置火力支援协调线最重要的事是联军的指挥和控制责任。”友军——“阿帕奇”直升机——远远领先于前面的土地部队,而固定翼飞机的打击受到前进空中控制员(forward air controller,FAC)的控制。E-8“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飞机发现一列敌人的车辆位于火力支援协调线内,它不能仅仅传送坐标给头上的固定翼飞机。空中控制员也应到达现场,控制交战,所有这些都需要花费宝贵的时间。如果在夜间其过程有时候可能更繁琐。
因此,攻击直升机的使用降低了固定翼飞机需要打击的目标数量,这些目标位于联军部队前进的道路上。丹尼尔•叶得出结论,“确定火力支援协调线内的打击目标差不多花费了我们一个完整的夜晚。”他补充说,“我们至始至终的工作。”第五军团的指挥官在设置火力支援协调线方面变得较为现实。此外,空中和地面部队在火力支援协调线两边使用“消灭箱子”(killboxes)对敌人的力量发动攻击战绩更加出色。
沙尘暴
“阿帕奇”直升机作战失败一天后,沙暴席卷该地区,除了最尖端和最先进的雷达传感器,其余的侦察监视情报平台都处于致盲状态。这迫使联军依靠几个关键机载传感器和一些卫星跟踪共和国卫队,以便友军发动攻击。3月25日,沙尘暴天气依旧。中央司令部作战部主任维克多•雷诺少将总结了这种情况:“今天的战场状况还是没有好转。”
扬沙并不妨碍伊拉克上空战斗机和轰炸机的飞行。然而,颗粒状的沙尘——就像云和雾——使直接用于激光制导炸弹的红外传感器功能降低。它也严重破坏了光学和红外侦察平台。幸运的是,沙尘暴没有影响合成孔径雷达,通过遮盖沙层,仍能准确的识别目标。E-8“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飞机和高空“全球鹰”自主无人机一直密切关注共和国卫队部队。太空中的雷达成像卫星也一直恪尽职守。
沙尘暴天气迫使地面部队等待了一个星期,才可以继续前进。这一时期成为战争的决胜点,这段时间是属于空军的。维克多•雷诺指出,“虽然在战场上这个特殊的时间点,我们可能没有直升机或者地面部队施加压力,但是联军的空军部队和特种作战部队施加了压力。上周我们可以看打航空传感器和航空航天打击力量的致命组合几乎将萨达姆首屈一指的地面部队全部消灭。”
在等待沙尘暴天气结束的时间里,莫斯利下令对伊拉克列装部队的攻击急剧升级。“我们将消灭共和国卫队,”莫斯利在他的早晨简报结束时告诉其他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人员,“但我希望你们能更快地消灭他们。”
联军规划者从“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和“全球鹰”系统以及先进的卫星几乎不间断的接收数据。他们很快发现,众多的共和国卫队师没有固定的驻扎地点。和小的作战单位逐个的搬来搬去不同,巴格达师、汉谟拉比师、尼布甲尼撒师和麦地那师正在向南方的战线移动。据丹尼尔•叶的判断,所有的战术似乎都是基于向南运动的原则。根据丹尼尔•叶的意见,共和国卫队在战略或者军事行动层面几乎都失去了控制。小的作战单位这样理解伊拉克的计划,“如果你是在保卫巴格达,你往南进发。”
尽管一直以来,共和国卫队部队都处于空军部队的观瞄设备控制下,但现在伊拉克人正步入绞肉机。“如果伊拉克人成一个连贯队列移动,他们将立即被发现并瞄准,”乔恩•普林德尔空军少校说,他是一名资深的“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主管,他补充说:“他们中的大多数被消灭了。”空军参谋部一名工作人员回忆说:“我们在看这些家伙走出巴格达,试图去加强麦地那师,B-1‘枪骑兵’轰炸机和B-52轰炸机却让他们走进了坟墓。”
根据丹尼尔•叶的说法,纳杰夫附近的共和国卫队士兵显然认为,沙尘暴天气将会屏蔽他们不被侦察系统发现,所以他们不是继续分散而是集中部队。“这是一种糟糕的行为,共和国卫队在如此小的区域内集中了这么多的T-72坦克,4枚精确制导炸弹立刻摧毁了其中的30辆,”丹尼尔•叶说。
在其他地方,共和国卫队的境遇也大致如此。纳杰夫东南方向,联军士兵从侧面对混乱的伊拉克军队发起了攻击。“一支美国陆军重型部队,前出薄弱的防线,”丹尼尔•叶说,“天气可怕极了。”丹尼尔•叶说:“战斗变得如此之近,伊拉克士兵被自己的火箭推进式榴弹跳弹击中。美军部队被拆散以应对敌人的AK-47突击步枪,这样他们就能够在攻击者附近进行反击。”伊拉克人摧毁了联军的几辆战车。
空中力量呼啸着加入了这场厮杀。迈克•什罗普空军特种军士(Staff Sergeant,SSgt),一名士兵终端攻击控制员(enlisted terminal attack controller ,ETAC)配属第7骑兵师,请求支援。不久,B-1B轰炸机在伊拉克人头上投掷了大量的联合直接攻击弹药。后来,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发现,一队伊拉克士兵沿着公路移动,以增援纳杰夫的伊拉克部队。这一次,一架正在空中盘旋的B-52轰炸机收到了情报,向伊拉克人投掷了联合直接攻击弹药、集束炸弹和Mk117炸弹。“一支150名伊拉克士兵组成的分遣队在B-52轰炸机的打击下迅速投降,”丹尼尔•叶说。
这次行动由中央司令部的作战部副部长,文森特•布鲁克斯(Vincent Brooks)准将在卡塔尔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描述的。“这次轰炸对正在攻击中的伊拉克军队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布鲁克斯说。
机动性
空中力量真正的战略作用来自机动部队。国民警卫队和预备役空军飞行员强强联手支持战役的全球的快速部署,并保持它的运转。
前期准备工作再一次得到了回报。“空运贯彻人和物资及时到位,使总统想采取行动时,可以马上行动,而不需要再进行动员工作的原则,”罗奇说。联军直到最后一刻能全部就位,这主要归功于空军的运输部队,运输部队运送货物、武器和人员以支持战斗。“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明尼苏达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的第133空运联队C-130飞行员丹•凯内菲克(Dan Keneflick)少校说,“你意识到你只是一个巨大拼图中极小的一块。”
仅从数字来看,空军运输部队在战役中占主要地位。“我们运送并且我们运送的很好,”罗奇说,“总而言之,从2003年3月19日至4月18日空军出动了24,196架次,其中加油机和运输机占出动架次的56%。” 而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空军总计出击7413架次。这包括伊利诺伊州斯科特空军基地的加油机空运指挥中心(Tanker and Airlift Control Center,TACC)控制的遍布全球的空运任务以及主要由C-130运输机完成的战区空运任务。第332空中远征联队甚至成立了“红尾快车”(Red Tail Express),通过租赁卡车到新开的远征机场运送物资。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联军的盟友澳大利亚为空运也贡献了263架次。
其中最了不起的壮举是安装快速漏斗的运输机进入新占领的机场。3月26日,第86应急响应小组的成员随同陆军空降部队从德国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起飞,空降在伊拉克北部的巴舍(Bashur)。他们的任务是尽快启动和运行机场。应急小组的安全部队指挥官埃里克•伦德奎斯特(Erik Rundquist)少校说:“空军在地面上没有其他办法估计局势,他们现在准备接收飞机下发的图像。”不久,重型装备昼夜不停地登陆——在卸载过程中发动机继续保持运转,因为他们不得不紧接着执行下一次任务。
为运输机、情报、监视和侦察飞机、攻击机提供支持的是加油机。第401空中远征行动小组指挥官凯蒂•克洛西尔(Cathy Clothier )上校说:“如果没有加油机的话,没有一颗炸弹会落下,没有一次空对空战斗会发生,没有一枚导弹被发射。”
在“伊拉克自由行动”的主要阶段,美空军加油机飞行高达6193架次。快节奏的加油任务让加油机的机组人员非常忙碌。第321空中远征联队KC-135空中加油机的飞行员理查德•彼得森(Richard Peterson)上尉描述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执行任务时使用了一连串的“飞”,一组机组人员休息,另一组人员马上登机。
太空
航天部队加强了“伊拉克自由行动”的每一个环节。虽然1991年的第一次海湾战争被宣布是第一次“太空”战争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在接下来12年里,大部分美国空军航天系统提供的能力经历了爆炸式的增长,美国空军航天作战与集成项目负责人富兰克林•J•布雷斯代(Franklin J. Blaisdell)少将在战争爆发前几天说:“我们的国家在太空占主导地位,我很同情那些与我们敌对的国家。”
航天部队和航空部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紧密地结合,“联合部队空中部分指挥官”莫斯利也设立航天部队协调机构。并让其在战役期间实实在在的负责一些太空资产。莫斯利的航空和航天“震慑”行动由超过50颗卫星组成,这些卫星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国防支援计划(Defense Support Program,DSP)卫星红外监测系统针对伊拉克的导弹袭击提供早期预警。通信、气象、导航功能也以航天能力为基础。“在联合通讯以及空军、陆军、海军之间定位信息的传输方面,通信卫星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布雷斯代在战后说。
GPS卫星定位系统组成的精确网络,确保了5500枚GPS制导联合直接攻击弹药发现并击中目标。
在地面上,GPS卫星定位系统能够帮助提高部队响应的速度和近距离空中支援准确性。莫斯利证实,航天部队不但支持传统的地面部队、海军部队、特种作战部队也支持空中力量。
海军航空兵
在“伊拉克自由行动”中,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飞行员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的贡献是显著的,首先,确保了海基空中力量与陆基空中力量无缝衔接;其次,无论是海军还是海军陆战队都灵活地运用新的作战理念,发挥了他们在联合部队中有效作用。
对于海军,集中打击是关键。五艘航空母舰贡献了它们的攻击能力,这些空中打击能力包括F/A- 18“黄蜂”攻击机、新型F/A-18E/F“超级大黄蜂”攻击机和F-14“雄猫”战斗机。此前,航空联队还提供了E-2“鹰眼”空中预警机,EA-6B“徘徊者”电子战飞机,多功能S-3舰载反潜机和多用途直升机。岸基P-3反潜机使用高精密传感器加入了情报、监视、侦察平台系统。基廷说:“所有的5个航母战斗群保持了高速运转,在前往战区的20天路途中以及25天的战争期间,没有一天停机维护,高速运转长达45天。”
莫斯利还提出了一项新的倡议,让所有海军陆战队航空兵——从直升机/短距垂直起降战机到助推起飞战斗机进行联合作战,这在“联合部队空中部分指挥官”控制下还是第一次。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组织海军陆战队航空兵与海军航空兵,对海军陆战队的作战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海军陆战队的战斗机——许多现役中队加入海军舰载机联队——最终飞行3,794架次,而海军战斗机正式记录为5,568架次。
与阿富汗战争一样,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战斗机完全适应这样的战场。所有联军飞机配置自动化控制系统( Control Automatic System,CAS)携带激光制导炸弹和联合直接攻击弹药。3月下旬,“西奥多•罗斯福”号航母上的第8舰载机联队的飞行员加入了对伊拉克地面部队的攻击波。“我们的很多目标是阻碍进攻伊拉克地面部队进展的火炮和其他设施,”VFA-201“猎人”中队F/A-18C战机飞行员肖恩•克拉克(Sean Clark)少校说,“有更多的地面部队称赞我们的打击。”
空中力量网络
空军部队的各种武器如雨点般倾泻在伊拉克士兵头上。莫斯利解释说,联军机组人员同时加入了几种不同的战斗。在南方,空军部队对衰弱的共和国卫队进行了猛烈的精确打击以支持第五军团和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在西方,机组人员对“飞毛腿”导弹运载和发射装备进行了认真的搜寻,同时对许多重要战略目标进行了打击。在北方,空军部队为支持特种作战部队和小规模的常规部队进行了空袭,这些小规模的常规部队通过空投到达该地。“每次战斗都与较大的战役密切相关,”空中部队指挥官说,“但每次战斗都有自己鲜明的特色。”
和美国早期的空中作战相比,第二次海湾战争更为复杂,其军队大量联网并且集中。战争最显著的特点是联合定位和攻击的精准,与十几年前的第一次海湾战争相比,表现出显著的进步。基廷是这一变化的目击者,他在海湾地区指挥海军舰载打击力量。“1991年,我是从停泊在红海上的‘萨拉托加’(Saratoga)号航空母舰起飞参加第一次海湾战争,我所交付每一枚弹药都是‘哑巴’炸弹(非精确制导弹药),”他回忆说,“在2003年,根据中央司令部的统计,无论是美国空军、海军、海军陆战队员以及盟军发起攻击使用的弹药中68%是精确制导弹药,这种武器在整个战场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
大批飞机已经就位
在公开场合,许多胆小的海湾国家在为联军提供军事基地方面选择了保持沉默。然而,当到了采取行动的时刻,卡塔尔、科威特、巴林、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以及该地区的其他国家授权联军使用其军事基地。空军在该地区总计开辟了36个新的、重要远征基地。使用这些基地起飞的美国空军的战斗机、轰炸机和强击机投掷的弹药量约占空中战役总弹药吨位的三分之二。
没有人认为这次空中战役很完美。事实上,一个可预见的问题出现了:加油机的分配。在战役早期,土耳其拒绝联军使用其空军基地,包括空中加油作业。对于一些打击行动来说,这导致了加油机覆盖范围不足。这种情况对位于地中海的美国第六舰队的海军航空兵参与空中作战时表现的最明显。海军航空兵的战斗机在执行任务途中,不得不中断任务、抛弃炸弹、返航,并返回到它们的航空母舰。可以想到,海军马上向新闻媒体进行了投诉。然而,基廷对面临的问题却泰然处之。“这并没有影响到整个战役,”他说。事实上,他接着说,空军部队能够“围绕战术进行移动加油,并且在空中建立一些加油点。”加油机是作战行动的支柱,莫斯利很快将它们向北方部署,在伊拉克境内盘旋,将燃料更靠近执行任务的战斗机。
空军部队需要尽可能的提高效率以继续从事战争。伊拉克军队一直被分散部署,但现在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分散。伊拉克重型部队把他们的坦克和战车和火炮分散隐匿,第101空降师指挥官大卫•彼得雷乌斯(David H. Petraeus)少将指出,疏散让联军很难找到大量的火炮和装甲车。
然而,他们一旦被发现就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举一个在巴格达以北攻击共和国卫队地对地导弹部队的例子来说明这种情况。这天深夜,沙尘暴呼啸,导弹部队被隐藏在厚厚的树冠下。简而言之,士兵认为他们是安全的。突然两枚重磅炸弹和大量集束炸弹击中了他们,击毙了6名伊拉克士兵,摧毁了大量的部队装备。战争结束后,《华盛顿邮报》的威廉•布兰尼金(William Branigin)从伊拉克军官奥马尔•哈立迪(Omar Khalidi)上尉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细节。“当美国飞行员发现这个地方时,我们很惊讶,”哈立迪回忆说。“攻击严重打击了士兵的士气,因为他们原来认为隐藏之后没有人能找到他们。一些士兵离开了他们的岗位逃跑了。当重磅炸弹击中了它们的目标,一些战车消失了,集束炸弹的威力更大,因为它们能够覆盖更大的范围。”
情报、监视、侦察平台快速响应结合快速重新定位系统使联军空中打击更为有效,上面的案例就属于这种情况。“全球鹰”无人侦察机和其他侦察平台被用来在打击前重新检查具体目标的瞄准点。例如,任务规划者认为,在“全球鹰”无人侦察机漫游过的地方,无人机将会发现共和国卫队部队主要集结地。“全球鹰”于是为加利福尼亚州比尔空军基地提供广域或者具体地点的图像,基地的分析师会进行快速处理。居住在内华达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的专家快速地解释这些数据,并立刻把它通过e-mail或图片传输到战场上的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在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全球鹰”联络官如比尔•卡希尔(Bill Cahill)少校传送信息到作战部门,在那里它被转发给起飞后在飞行中的攻击机。
无论何时,情报、监视、侦察平台不断发现新的情况,攻击机也能够攻击新的目标。参与“伊拉克自由行动”的大多数战斗机和轰炸机配置了某种类型的数据链路。具体的技术各不相同。Link-16数据链——联合战术信息分配系统(Joint Tactical Information Display System ,JTIDS)——是黄金标准。海军已经为其攻击机建立了自己的平台系统。轰炸机也拥有自己独特的平台系统。空军国民警卫队的战机搭载的信息系统也可以实时的接收数据。“智能”加油机配置了集成通讯设备,使它们能够审核时延敏感信息为作战飞机添加燃料。数据链的影响是巨大的。
负责航空和航天作战的美国空军副参谋长罗纳德•E•凯斯(Ronald E. Keys)中将报告说,他们创造了一系列的“社区网络。”“它不是一个完美的综合通信网,”他说,“但对于通信系统来说,它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并且它改变了空中战争的战术。”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诸如搜寻“飞毛腿”导弹的运载和发射设备,其任务行动方式得到了彻底的改革,并行之有效。江珀指出,“你会惊奇地发现,有这么多的人认为搜寻‘飞毛腿’导弹的正确方式是大量的飞机升空,并在空中观察。”其实更好的方法,他主张“使用你的传感器,传感器可以发现移动的物体并很快识别它们,另外射手要及时就位,一旦识别,射手应能够迅速作出反应。”
联网的传感器彼此提示。联合监视目标攻击雷达系统飞机追踪行驶中的车辆可能会通过“全球鹰”无人机收集图像。反过来,“全球鹰”的高空和广域监视设备可能会识别感兴趣的区域,然后提示操作员移动“捕食者”视频紧紧围绕该地区。
网络的核心位于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它通过大量的T-1线路提供它的数据。T-1线路是一种高容量的光纤电缆每秒钟能够传输超过150亿比特的数据。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通过100多条这种庞大的数据线路与外面的世界相互连接。他们需要实现快速并且可靠的文本消息和数字化信息传输。指挥官因此有一个始终如一的飞机位置实时图像,来支持他们根据需要重定向袭击和支援飞机。信息架构也使我们能够处理从情报、监视、侦察平台上或打击飞机上获得的数字化信息,以便近实时的追踪新的目标。
这一切都无所谓,除非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的配备人员知道最新情报做什么用。新的战斗风格源于近年来空军通过改变作战行动中行动和情报专家互动方式,刻意的从现有技术拓展出更多的功能。从1999年联军作战行动结束到2003年“伊拉克自由行动”开始的四年时间里,飞行员学会了如何处理大量的时间敏感和动态目标。从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的指挥官如何动手处理任务可以看到最大的变化。过去指挥官动手处理任务曾经是一个缓慢的,有条不紊的过程,现在同样的任务却紧迫的噼啪作响。
情报、监视、侦察系统只是这种变化一个缩影,“这是怎么回事……大画面……空军把什么作为目标…… “全球鹰”无人侦察机联络官卡希尔说。他将此称为“你如何运用空中力量方式革命的一部分。”
共和国卫队的成员认为这是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文化变革最有力的影响。有一次,通过“全球鹰”图像再次确认麦地那师的目标位置。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然后定向一架B-2“幽灵”轰炸机将一些已经空投的联合攻击弹药打击目标转到新的打击坐标。正因为如此,它释放了它的武器,这次攻击制导是从全球定位系统卫星星群发出的信号。在压制敌方防空系统(Suppression of Enemy Air Defenses ,SEAD)的操作中,传送最新的情报、监视、侦察数据到一线战机的实践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特别是在摧毁提克里特(Tikrit)周围的综合空中防御系统的空中战争中,提克里特是萨达姆的家乡和他的政治支持中心。
各种各样的战斗
情报、监视、侦察平台源源不断提供的最新情报使得空中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反应更灵敏,无论是打击伊拉克领导人目标或者进行近距离空中支援。
莫斯利把分阶段实施的不同类型作战任务作为独立的战斗来分配。“第五军团和海军陆战队第1远征部队实施的‘南部战役’,”空中部队指挥官说,“需要遵循了战略进攻中的封锁——近距离空中支援——重新发起攻击的过程。”3月26日以后,“北部战役”展开,15架美国空军C-17运输机将陆军第173空降旅的1,000名士兵空投到伊拉克北部,占领并启用巴舍附近的一个机场。“西部战役”在伊拉克辽阔的西部一望无垠的沙漠上展开。
伊拉克西部是个特别敏感的地区,因为它很可能的是“飞毛腿”导弹发射基地。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伊拉克军队使用西方站点发射“飞毛腿”导弹攻击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一个军方官员说,伊拉克拥有不为人知的“飞毛腿”导弹发射基地。在某些军事设施,人们可以看到道路上和设施表面被画上线条,以便简化导弹转运发射准线。战争开始之前,弗兰克自己也说,“我们知道,在海湾战争以后的日子,有超过两打的‘飞毛腿’导弹发射器仍然下落不明。”
在联军计划中,防止“飞毛腿”攻击的任务被交付给空军和特种作战部队。这些部队立刻着手工作。“如果你控制了主要设施和重要的通信线路,你基本上控制了伊拉克西部。”一名官员说。战争开始后仅几天时间,他就表示“我们已经掌握了伊拉克一个重要区域的控制权。”
对于这个“西部战役”,如同2001年在阿富汗一样,空军部队与特种作战部队进行了大量的合作。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的特种作战部队再次使用了在阿富汗磨合的战术,训练有素的空中管制员配属特种作战部队为空袭精确定位。这些特种作战队员与空中管制员组成的联合小组在伊拉克境内认真工作,积极搜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弹道导弹系统。在“北部战役”中,特种部队成员协助库尔德自由斗士(Kurdish Peshmerga)的部队发起进攻。
召之即来的空中力量是特种部队一笔巨大的财富。然而,所有这些工作与特种作战部队形成了一种严格地前所未有的高度协调机制。蓝军跟踪系统(Blue force tracking)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虽然经过秘密渗透训练并能独立运作,联军的特种作战部队和中央情报局的人员依然是空军部队战场图像的一部分。
美国军队的一些不寻常安排有助于巩固合作。例如,联军空军规划者同意将一定数量的飞机按照特种作战部队的要求“随叫随到”。20支高度专业化的特遣部队在巴格达周围进行了秘密工作,竟然提供了1800个打击目标。为特种作战部队提供专用的空中力量是一种新的但非常有效的举措。这种安排以及一些类似的举措,导致特种作战部队在高威胁区有着不寻常的召唤空中力量能力,无论是打击或者救援需求。在战争初期,一支孤立无援的侦察巡逻队被困敌后,美国空军的MH-53“铺路鹰”直升机将他们毫发无损的营救出来。第392空军远征大队空军上校詹姆斯•多宾斯(James Dobbins)说,空军指挥官“就像搭积木一样将图像堆叠起来去救他们出来。”
积木
连日来,联军飞机针对共和国卫队的目标飞行了数百架次。这将产生一定的效果,但其效果不容易衡量。评估作战效果变得越来越难,因为攻击混淆、打乱了共和国卫队的建制。
在战争开始之前,每个共和国卫队师已恢复的战斗实力评级至少为80%,甚至一些共和国卫队师战斗实力评级达到90%。随着联军飞机摧毁了坦克、大炮和其他车辆,损失的装备数量开始上升。这些打击到底削弱了伊拉克的多少作战能力对于地面部队来说是很关键的问题,仍然处在口袋中的纳杰夫周围的共和国卫队4月1日准备突围。
中央司令部的常规情况通报放映了枪型摄像机拍摄的放大的伊拉克坦克视频。摧毁坦克的数量是衡量部队进展的一个典型模式。3月30日,弗兰克斯说:“我非常密切地关注伊拉克境内任何特定的区域的部队数量。”
“地面部队希望确保伊拉克部队的重要部门得到适当的优先级猛烈空袭,然后导致其失去作战能力至少削弱其作战能力,”丹尼尔•叶解释,“针对雾、战争的速度以及伊拉克部队的混乱建制,要做到这点是很困难的事。”军事分析家努力解析共和国卫队重要部门装备空袭损坏报告。
为了帮助地面部队获得新的认识,丹尼尔•叶让返回的机组人员监测任务报告。因为任务报告在12至24小时内对前一天的打击进行过滤,丹尼尔•叶和他的员工一起在“猎鹰视图”(Falcon View)三维地形图上将炸弹最近命中的位置进行标记。丹尼尔•叶承认说:“这不是最理想的BIOS数据”,但在麦基尔南和他的高级工作人员的会议上这些信息是有用的。正如他所说:“他们会说‘那些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我可以说:“这是我们已经攻击的目标,这些属于这一种,这些是在这些攻击中我们使用的武器,这里有一些人员从任务执行情况报告带来的意见随时可用。” 丹尼尔•叶的快速转换作战图让地面部队了解了空袭伊拉克军队所造成伤亡情况。
在联军攻击的重压之下,共和国卫队部队要么被消灭要么不再尝试通过随机移动的方式保存实力。3月28日,布鲁克斯(Brooks)在中央司令部简讯中说,“我们看到共和国卫队的许多部队试图重新组织他们内部的防御体系。”他补充说,这种策略看起来与其说是防御姿态有组织的变化不如说更像是 “生存策略”。“沙尘暴天气结束后,”一名高级军事官员说,“我们开始看到了共和国卫队被围追堵截的处境。”
3月30日,联军地面部队距离巴格达约60英里。弗兰克斯拒绝承认现在他的部队处于一个典型的“暂停操作——休整——继续进攻”的过程中。当然,地面部队的先头部队正在补充给养并巩固他们所包围的城市,但作为一个整体的联合行动没有“暂停”。弗兰克斯解释,作战部队互相“传球”,有时给空军部队,有时给地面部队,有时给特种作战部队,有时是两个军种的组合,有时甚至是三个军种联合作战。
海军陆战队第1远征部队指挥官詹姆斯•康威(James Conway)海军中将,同意这种说法。他从东南方向推进到巴格达,在第五军团的右侧辅助攻击。有好几次,康威命令他的部队在有利位置待命,但这并不意味着停止战斗。“虽然我们是静止的,其实我们的航空部队正在发起攻击,”他说,“最大限度地利用情报,监视和侦察平台优势,以确定我们面临哪些敌人。”江珀说的更简单,“我想问问麦地那师的指挥官他对暂停有何想法。”
占领巴格达
4月1日(星期二),标志着萨达姆政权结束的开始。对共和国卫队师假定藏身之处以及联军前进道路上的守军再次进行了有针对性空袭。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迈尔斯说:“攻击的目的不仅是要为地面部队扫清道路,而且还可以防止伊拉克部队窜入巴格达,在那里消灭伊拉克军队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害和流血杀人。”从一开始,中央司令部说得很清楚,他们不打算围困巴格达而是迅速占领巴格达。
4月1日深夜,联军的地面部队向巴格达发起最后的攻击,双管齐下攻击巴格达。第3步兵师在进攻麦地那师以及尼布甲尼撒师的途中,4月2日,他们绕过卡尔巴拉(Karbala)继续往北推进。在右路,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从库特(Kut)攻向巴格达。海军陆战队员通过了巴格达师的防区,破坏的桥梁造成了他们短暂的延迟,然后他们越过底格里斯河。“巴格达师已被摧毁,”宣布维克多•雷诺。
联军的战俘数量总共只有大约4,500人。那些自称巴格达的捍卫者到哪里去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一方面是在战争中伤亡惨重,另一方面是大规模的逃亡。“当地面部队在向巴格达推进时发现了大量被毁坏的装备以及大量的伤亡人员。”丹尼尔•叶指出,“但是他们还发现和人员伤亡相比,被遗弃的装备数量惊人。”
经过一个星期的空袭,丹尼尔•叶说:“已经很清楚他们依靠T-72坦克坚持不了多久。”
伊拉克的防守完全崩溃。据布鲁克斯所说,中央司令部人员知道伊拉克军队计划逐步撤回巴格达的部队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可能遭遇的一线部队。一些共和党卫队部队已成功地完成了南下计划的第一个阶段,现在,他们有能力重新组织已经土崩瓦解的防线。丹尼尔•叶说:“对我来说,空军部队到了该参战的时间了,伊拉克不可能选择地点,战争的进程将由我们决定。”
万众瞩目的美国装甲部队和共和国卫队的之间坦克战根本不会发生。“在某些情况下,”布鲁克斯说,“我们绕过这些部队。在有些情况下,我们阻止他们的撤退。在有些情况下,我们消灭了他们,因为他们试图调换位置。”丹尼尔•叶指出,单独依靠空中力量并不能给伊军造成此惊人的损失。他坚持认为,“地面部队和空军联手的效果显然绝对是毁灭性的。”
尽管如此,空中力量战场作用反而更加明显。4月5日,莫斯利说,“至于大型战斗编队,我们最近没有看到,因为我们现在一直持续进攻了六到七天。”地面部队看到了同样的情况。丹尼尔•叶说:“我们没有遇到有组织的抵抗,我们正在缩小包围圈。”
自动化控制系统
在即将到来的战斗高潮阶段,联军的空军部队在巴格达为城市的近距离空中支援灌输了新的作战理念。
在某些方面,城市打击自动化控制系统依靠成熟的技术。莫斯利宣布,“城市自动化控制系统无论在沙漠中或是在一个城市中都是一个挑战,因为你在靠近友军的地方投掷弹药。美国在最近几年来的演习中强调吸收那些已经发生在其他地区的经验。例如俄罗斯在格罗兹尼(Grozny)的灾难,格罗兹尼是叛乱地区车臣的首府。在那里,城市作战可能带来灾难性的人员伤亡并导致士气低落。调查巴格达防御的美国士兵和海军陆战队都经过最好的城市作战训练。这样,再加上新颖的装备例如防弹衣和增强的情报、监视、侦察平台,使他们和对手相比具有明显的优势。然而,当一些部队即将落入陷阱时,近距离空中支援将是一个保险政策。
莫斯利解释了他们将完成的所有工作。“无论在地面还是在空中,前进空中控制员将24小时待命,再加上每天24小时不间断飞机和导弹的混合袭击,”他说。弹药选项包括炮、“小牛”导弹、500磅的激光制导炸弹,将允许操作者根据具体情况选择正确的武器。
莫斯利的城市打击自动化控制系统计划已经在工作了一年多。这是海军陆战队在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部分主要工作。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所有的海军空中力量配属海军指挥官以外的指挥官——莫斯利。如同在“沙漠风暴”行动中一样,海上航空兵/空地特遣部队的独特性并没有阻碍他们发挥作用。在近距离空中支援中海军陆战队飞行员是公认的专家,他们的经验帮助多国部队联合空战中心完成了他们的任务。莫斯利说,这是完美而又有效的计划,计划中,空军部队将提供空军前进控制员在巴格达上空全天候的盘旋,而且也能提供多种战斗机与多种武器可供选择,一天24小时覆盖整个城市,随时准备响应最新情况。
凭借奢侈的无可争议的空中优势,联军将部署打击架次按照预先指定的航线,所以自动化控制系统能够满足巴格达任何部门的需求。规划者此前曾对巴格达每一个城市街区进行图解和编目,建立一个共享的查阅系统可以快速处理空中支援呼叫任务。莫斯利然后不停地在空军、海军陆战队、海军、英国皇家空军和澳大利亚皇家空军的战斗区域上方进行“资产组合”。他认为没有必要进行特定的出击,所以并不介意攻击机携弹返航。“现在出现了浪费,但没关系,”莫斯利断言,“我们在这里寻找的是战斗力,不一定是作战效能。”
当联军在伊拉克塔利(Talil)和其他地方开辟了新的前进基地,空军打击的强度再一次逐步加大。“A-10‘疣猪’攻击机从塔利起飞每次出击可以节省一个小时,”多宾斯说。
飞行自动化控制系统出击更是小菜一碟。A-10“疣猪”攻击机飞行员金•坎贝尔(Kim Campbell)空军上尉在其战机的液压系统被击伤已停止运转的情况下驾驶“疣猪”返回基地。另一名A-10“疣猪”攻击机飞行员吉姆•埃瓦尔德(Jim Ewald)少校就没有那么幸运。4月8日,他驾机执行任务,在巴格达上空飞机被地对空导弹击中。埃瓦尔德说:“我从可以看到红色的火光照在我的驾驶舱仪表上,因为导弹从后部击中我的战机。”他手动驾驶“疣猪”逃离巴格达并从驾驶舱成功弹出。美国士兵看到埃瓦尔德弹出飞机并冲上去寻找他。埃瓦尔德着陆后隐藏在一个干燥的运河里,他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电话给他:“嘿,飞行员哥们,出来,我们是美国人。”
伊拉克人在巴格达点燃了50个油槽,希望能够制造足够的烟雾以模糊城市鸟瞰图。然而,这是徒劳的。没有共和国卫队部队来保护或者减缓联军进攻的脚步,巴格达是不设防的和脆弱的。
4月3日(星期四),第3步兵师的部队越过了卡尔巴拉(Karbala)距离巴格达30英里。海军陆战队第1远征部队直接地夹击城市以南约60英里处。占领伊拉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联合参谋部作战副主任斯坦利•A•麦克里斯特尔(Stanley A. McChrystal)陆军少将在国防部新闻发布会上说:“共和国卫队不再是可靠的力量。”4月4日,士兵们开始调查巴格达萨达姆国际机场的周围环境。他们向前推进仅仅遇到轻微的抵抗就占领了机场。4月6日(星期日),该机场已成为一个C-130运输机运营中心。
在这两天还发生了一件难忘的事情。巴格达当地时间4月5日上午9时,第3步兵师的部队在“迅雷突袭”(thunder run)行动中占领巴格达市中心。炫耀武力造成至少1000名伊拉克军事人员伤亡并证明巴格达不堪一击。突然袭击的想法来自在战前所做的工作——装甲编队如何进行城市作战。华莱士说:“配置重型装甲车对城市进行突然袭击是‘闪电战’播下的种子。”纳杰夫周围的早期战斗已经表明美国规划师利用对城市的突然袭击,以阻止伊拉克人窜入其他城市。
“迅雷突袭”行动两天后,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以自己的方式到达了巴格达东郊与第五军团形成合围。一大早坦克出动并很快进入位于市中心的总统府。
4月7日夜晚,另一波引人注目的空袭开始了。弗雷德•斯旺(Fred Swan)中校是B-1B轰炸机的机组成员,当机组人员接到命令去打击市中心一个特定的建筑时,他正位于机尾的武器系统站驾驶舱内。中央司令部情报,据“可靠信息”伊拉克政权领导人正在召开会议。B-1轰炸机正携带武器在天空巡逻。这架战机刚刚在伊拉克西部与一架加油机脱离,正准备去另一个目标区域巡航,这时飞机收到位于巴格达的一个新的“优先领导目标”攻击坐标。“你有点热血沸腾,”斯旺说。B-1轰炸机马上飞向目标区域,目标区域位于巴格达附近的曼苏尔(Mansour)一带。随着地对空导弹在附近击中了巡逻F-16CJs战斗机,EA-6B“徘徊者”加入了防空阵营,轰炸机乘员组使用机载控制器对坐标进行了3次交叉检查。12分钟后他们接到电话,B-1投掷了两枚硬目标侵彻联合直接攻击弹药以及两枚其他联合直接攻击弹药,每枚弹药的保险丝进行了25毫秒的起爆延迟,这样该弹药将跟随最初侵彻弹药深入到建筑物的下部结构。建筑物被摧毁,但现在看来,萨达姆在打击前几分钟刚刚离开。对于B-1轰炸机的机组人员,任务还没有结束,在着陆前,它袭击了超过17个目标。
联合参谋部发言人麦克里斯特尔(McChrystal)发现,从收到的情报到炸弹爆炸仅仅使用了45分钟的时间。是萨达姆焦躁不安的本能从B-1轰炸机的袭击中救了他,一名保镖后来声称,萨达姆确实逗留在曼苏尔区一所安全的房子中,但几乎立刻从后门离开了。“他们出门10分钟后,房子被炸毁,”保镖对《伦敦时报》的记者说。
占领巴格达
地面部队的任务是要在全市范围内消灭所有零星的抵抗,将第五军团与海军陆战队第1远征部队的占领区衔接起来,将钳子无情地合拢。首先,陆军士兵从西部推到进到巴格达市中心。接下来,海军陆战队从东部推进。与此同时,其他士兵和海军陆战队员断绝与郊区的道路并沿着巴格达郊区封锁主要道路的交叉口,将逃往北方的路线封锁从而完成了对城市的合围。4月8日,陆军士兵在桥上击退了一次反攻。海军陆战队员越过的迪亚拉河朝底格里斯河东岸进军。4月9日,两支联军地面部队胜利会师。一群海军陆战队员与一辆M-88坦克救援车帮助快乐的伊拉克人拉倒了萨达姆•侯赛因的巨大雕像,这是一个世界著名的事件。臭名昭著政权终结了。
主要的战争结束了,但战斗仍在继续。就在那一天,4月9日,海军陆战队的空军前进控制员要求为一个特定的交火近距离空中支援。几架装弹完毕的战机整装待发,但控制员希望对伊拉克人进行扫射。斯科特•屈埃尔少校,来自密歇根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的A-10飞行员,他接到电话向伊拉克人发射了大约600发子弹。“北部战役”也在继续进行,十个正规陆军师以及也许一个旅的共和国卫队部队仍然被认为在北部区域。然而没有必要发起新的地面进攻。特种作战部队平息了基尔库克附近的反抗。“在过去的几天,我们已经对他们进行了针对性打击不但从空中,而且也使用了特种作战部队,”麦克里斯特尔说,“我们判断他们的作战能力已经显著下降,不但人员大量伤亡,而且还有大量士兵从战场上逃亡。”迈尔斯说:“这些部队已经受到空中力量的轰炸,并将还会以这种方式继续打击一段时间。”
总而言之,伊拉克已经被征服了。这项工作只花了3个星期。莫斯利拒绝邀功只是说,“我们之所以能够推进到巴格达市中心,归功于地面部队指挥官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空中力量进行拦截和近距离空中支援,从而加快了战斗进程,以及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部队令人难以置信的勇敢。”
空军部队创造在伊拉克各地同步作战的战略条件,从特种作战部队的行动到第五军团和海军陆战队第一远征部队占领巴格达都归功于此。空中力量使人们有可能同时发动攻击。它使联合战役一直保持攻势,即使在因为后勤保障或者是由于意外的天气原因地面部队需要暂停期间。空中力量所做的一切不但保护了那些补给线,也使伊拉克人不可能集中他们的部队。空军部队消耗了共和国卫队的战斗力,为巴格达最后的攻击建立了良好的条件。士兵们和海军陆战队员们在地面上的遭到伊拉克人激烈的反击时,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近距离空中支援始终一丝不苟、近在咫尺。
空中优势已经揭开了美国战争方式的全新篇章。
江珀说:“这种空中优势使我们能够到达我们想去的地方,踢开门或踢倒门的一部分,使我们能够在我们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去作战。”
空军部长罗奇也看到了战争的广泛影响。“美国的战争方式,”他说,“已经发生了值得注意的演变,我们将更加重视战争的速度和范围,使我们能够发挥决定性作用,并且重视全球信息优势确保我们的国家先看到,先了解,先采取行动。”
2003年5月1日,布什总统宣布 “伊拉克自由行动”的主要作战行动结束,并且告诉美国军人:“因为你们,暴君已经下台,伊拉克自由了。”
后果
终止萨达姆的独裁统治以及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几十年来的暴政当然不能解决伊拉克的所有问题,甚至可以说相差甚远。危险和暴力仍在继续。
复兴党的拥护者和非正规部队针对美军单兵进行了一系列无组织但危险的攻击,这些士兵在占领期间试图保持和平与安全。在六月和七月份,每天都在出现美国人死亡的报告。快速的胜利并不能消除所有关于伊拉克战争必要性的疑虑或对全球反恐战争未来走向的担忧。同时,联军部队继续进行单调乏味但重要的任务——搜捕仍然在逃的复兴党高级官员以及搜索踪迹皆无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7月21日,战后的努力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联军地面和空中部队发现了并击毙了萨达姆的两个儿子乌代(Uday)和库赛。心理变态的侯赛因兄弟被公开击毙的消息对公众产生了重大影响,他们仍然害怕萨达姆与其打手,毕竟他们统治了这个国家几十年。
联军依靠其无与伦比的技能已经达到了它的目标。在战场上联军动用了超过1,800架飞机。在敌方炮火下美国损伤了两架战机:A-10攻击机在巴格达上空,F-15E战斗机在提克里特附近。F-15E机组人员全部阵亡,这也是飞行员唯一的战斗死亡。
同样引人注目的是,事实上没有一架伊拉克战机升空与联军战机展开空战。对于一些人来说,这是一个谜,但对于莫斯利不是。莫斯利于4月5日在交付五角大楼的报告中说。“我相信这些飞机没有飞走,因为他们已经进行了计算他们将无法生存。”
战役成功的核心是努力保持部队的同步,不仅在战术层面上,而且在作战层面。“有指挥官认为应该以一种更加一体化的方式指挥部队,这也一直是我们的目标,”迈尔斯说。有几个因素使之成为可能。改进的态势感知能力让空中,海上和陆上部队的指挥官实时视图。最近的负面经验,例如在阿富汗的“蟒蛇行动”中,为陆军和空军军官灌输一种新的理念,以更好地协调他们的作战行动。联军各组成部队指挥官们之间的密切关系树立了一个良好的榜样。
不能否认,能够让多兵种合成的联军大展拳脚的战略环境是空中力量在第一辆坦克驶入伊拉克之前建立的。空中优势使中央司令部保持战术奇袭直到最后一刻,并能够当油田受到威胁时开始早期地面作战。空中优势使中央司令部有可能在此过程中命令第五军团和海军陆战队第1远征部队以最快的速度绕过城镇向北推进。而且,最重要的是空袭消灭了共和国卫队。
从F-117隐身轰炸机第一次黎明前的打击到萨达姆的雕像被推倒,三个星期过去了。在此期间,主要的中东冲突为这个命题的展开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现代空中力量已永久性地重新定义和重新塑造了战争。航空和航天部队的力量,针对对手训练有素的地面部队在创纪录的时间内取得了胜利,令人吃惊的还有双方的伤亡比例。它切断了伊拉克政权的指挥和控制,破坏了其防空系统,摧毁了许多最重要,最难发现的目标,并完全消灭其最大的地面部队。
“伊拉克自由行动”连同美国空军与联合作战行动将作为成功的战例名垂史册。全球反恐战争的未来不能预见。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安全时代,全球性威胁和全球伙伴关系将迅速改变。然而,战争的影响将是巨大的。拉姆斯菲尔德说:“你一定要联想到丘吉尔的名言——‘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而仅仅是开始的结束!’” 知远/吴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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