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美国陆军第15航空队 曾闯罗马尼亚虎穴

原文配图：第15航空队一架B-24掠过位于意大利那不勒斯地区正在爆发的维苏威火山。

　　美国陆军第15航空队（Fifteenth Air Force）是战争时期的特殊产物，在经过短暂筹备之后在意大利临危受命。它存在的时间很短——仅仅存在了22个月，并且一直被较其成立时间更早、规模更大的兄弟部队和战略伙伴，即基地位于英国的第8航空队的光辉所掩盖。

　　在战争期间，人们听过很多“强大的第8航空队”的故事，但是却甚少听过“被遗忘的第15航空队”故事。对此，从意大利战场回来的老兵如是解释：“如果当时你是一个战地记者，你是愿意在伦敦的酒店里啜饮苏格兰威士忌还是在福贾（Foggia）的帐篷里痛饮廉价葡萄酒呢？”

　　即便是在顶峰时期，第15航空队的规模也只是第8航空队的一半。当时前者拥有21个轰炸机大队，后者有41个；前者有7个战斗机大队，后者有15个。对于前者，美国人仅仅听说过其下辖第332战斗机大队“塔斯克基飞行员”的大量事迹，该大队是第15航空队一个十分有名的大队，但是至于其他轰炸机大队、战斗机大队和侦察机大队，人们几乎毫无耳闻。

　　尽管如此，第15航空队却在战争中发挥了它的作用，甚至一直在制造惊喜。它将空中战线推进到了不列颠群岛上的飞机无法触及的轴心国工厂和炼油厂。其中意义最重大的是第15航空队的飞行员在1944年春天和夏天分别摧毁和破坏了德国国防军的巴尔干油库以及位于罗马尼亚普罗耶什蒂（Ploesti）的炼油设施，在整个地中海战区产生了重大战略影响。

　　并非一帆风顺

　　第15航空队参与袭击了大量轴心国和轴心国占领区目标，包括意大利、德国、保加利亚、奥地利、法国、罗马尼亚、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希腊、波兰和南斯拉夫。

　　第15航空队于1943年11月1日成立，首任司令为著名将领詹姆斯•H•杜立特（James H.Doolittle）少将。杜立特担任过1942年东京空袭的指挥官，第12航空队司令，后来还在联合北非战略航空军（joint North African Strategic Air Forces）中任职。

　　杜立特在军民航空领域享有无可匹敌的声誉。在非洲和地中海13个月的经历使其具备了一名高级指挥官应有的素质，这帮助他顺利地组建了美国陆军南部战略航空军（US Army’s southern strategic air arm）。虽然只给了他两周时间，杜立特还是于11月底在意大利亚得里亚海海岸城市巴里建起了司令部。

　　第12航空队将其重型轰炸机大队移交给了杜立特的新司令部。与此同时，在约翰•K•卡农（John Cannon）少将的努力之下，第12航空队也并入了地中海战术航空部队（Mediterranean tactical air arm）。

　　第15航空队的成立是两个因素作用的结果：地理因素和气候因素。

　　地理因素是很关键的一个因素。盟军战略家很早就意识到了罗马尼亚的石油对轴心国的战争机器的重要性。罗马尼亚距英国遥遥1300英里，巴尔干半岛的油田已经超出了第8航空队轰炸机的打击范围。然而这些油田距位于意大利福贾的盟军空军基地群却不到600英里。

　　对盟军决策者来说，气候也是同等重要的一个考虑因素。英国和北欧多云沉闷的天气是出了名的。而与其恰恰相反，意大利的天气多是晴空万里。从这个角度考虑，福贾基地可以保证对纳粹德国持续的战略空中打击。

　　因此，当第15航空队在1943年11月正式成立之后，空军高层认为他们将会拥有一个更加有利的飞行环境。

　　但是这种猜测却大错特错。

　　拿天气来说，在成立之后的头两个月中，第15航空队的重型轰炸机实际上只在其中的30天成功出航执行任务。而且在1944年全年，第8航空队飞机的出航率反而比第15航空队高出20%。

　　第15航空队还面临着绝大多数美国人从没有遇到过的地理窘境。其轰炸机要向西飞越第勒尼安海、科西嘉岛和撒丁岛攻击法国境内的目标；向北飞越阿尔卑斯山前往奥地利和德国；向东飞越亚得里亚海到达巴尔干半岛、喀尔巴阡山和希腊。

　　与此同时，杜立特还从第12轰炸机司令部接收了一些轰炸机大队。最终， 3个B-17轰炸机大队、2个B-24轰炸机大队、3个P-38“闪电”战斗机大队以及为数不多的非常驻中型轰炸机组成这支新生队伍。

　　1943年11月2日，第15航空队发动了成立之后的第一次重型轰炸机轰炸任务——远距离轰炸维也纳附近的梅塞施密特飞机制造厂。由于之前遭受严重破坏的福贾基地群仍在维修之中，B-24轰炸机不得不从突尼斯起飞。

　　在杜立特的自传《我不可能再如此幸运》（I Could Never Be So Lucky Again）中，他是描述这第一次任务的：

　　“我们的B-17和B-24轰炸机轰炸了位于维也纳新城（Wiener Neustadt）的梅塞施密特飞机制造厂，往返历程1600英里。此次行动取得了骄人的成果，轰炸之前这个制造厂每个月可以生产大约250架战斗机，而这次轰炸大概使其至少两个月无法开展生产工作。”

　　杜立特回忆称，从轰炸开始之前到结束之后，有大约150架德国战斗机冒着被己方高射炮火击中的危险攻击这些轰炸机。当天，第15航空队共损失了6架B-17和5架B-24轰炸机。

　　尽管轰炸过后维也纳新城的梅塞施密特产量大约下降了75%，但是德国人向世人证明了他们极强的韧性，不久，飞机产量很快又开始上升。根据之前普罗耶什蒂、雷根斯堡（Regensburg）、施韦因福特（Schweinfurt）和其他硬目标的重建情况来看，实施二次打击势在必行。

　　陆军航空队勤劳的航空工程师们克服了雨天、泥地以及大型设备短缺的困难，艰难地将福贾和其他基地整改一新。到1944年3月底，福贾航空基地群的20个基地已经可以全部投入使用，为正在扩充之中的航空队提供了充分的设施保障。

　　1944年1月，在参战仅仅几个月之后，第15航空队就经历了指挥官人员调整。盟军最高指挥官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将军指派杜立特接任第8航空队司令。这位著名的将军几乎还没来得及“挥舞指挥棒”，就将指挥权交接给了内森•F•唐宁（Nathan F. Twining）少将，后者后来成为了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到1944年1月末，第15航空队羽翼日渐丰满。此时它拥有12个轰炸机大队和4个战斗机大队，其中包括一个P-47战斗机大队。

　　长期以来，航空战略家们对“士气轰炸（morale bombing）” 的是非功过莫衷一是，战争初期德国对英国的“士气轰炸”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而盟军对德国的“士气轰炸”也收效甚微，至少到当时为止是那样。然而，1944年初，联合司令部却命令第15航空队去轰炸布加勒斯特和索菲亚的市中心以图将这两个首都从轴心国集团剥离出来。

　　部分人对这类任务十分反感，其中很多人，包括很多飞行员在内，甚至将其视作“恐怖轰炸”。一名B-17大队成员写到：“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而最终，经过实践证明，这种“士气行动”是无效的，甚至可以说是适得其反。

　　随着新一年的到来，多种任务也纷沓而至：支援安齐奥（Anzio）滩头阵地的盟军部队，执行战术行动（包括饱受争议的蒙特卡西诺（Monte Cassino）轰炸），以及针对德国飞机制造厂的战略轰炸任务。

　　后面的那项任务，官方代号为“论证行动”（Operation Argument），也就是广为人知的“大礼拜”（Big Week）。

　　杀出一条血路

　　1944年2月20日至25日，第15航空队的轰炸机协同第8航空队参加了三次对位于德国和奥地利的德国空军装备制造工厂的打击任务。由于大多数目标地理位置较远，P-38无法护航，因此这些“重型飞机”大多不得不靠它们自己进出战场。

　　而它们也的确做到了，无论是2月22日前往雷根斯堡，2月23日前往奥地利的斯泰尔（Steyr）还是2月25日再次前往雷根斯堡。

　　B-17和B-24轰炸机给予了梅塞施密特飞机制造厂沉痛的打击，但是自身也付出了惨重代价。近40架轰炸机和4架战斗机被击落。

　　B-24的随机机械师罗德•刘易斯（Loyd Lewis）在记录第449轰炸机大队历史的《尽我所能》（Maximum Effort）一书中回忆了2月22日的那次任务。刘易斯当时同卡尔•布朗宁（Carl Browning）中尉同机执行任务，他说到：“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正常，但马上我发现很远处3点钟方向出现了敌方战斗机。不过很快它们就降入云层，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只记得当时我打开对讲机，通报了敌机出现的情况，再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我被敌机击中•••而且失去了知觉。”

　　几天之后，刘易斯在奥地利境内的一所医院醒了过来，后来他得知他的飞机被Me-109s和FW-190发射的炮弹击中。飞机驾驶员被炮弹炸晕了，随即飞机开始下坠。不过幸好副驾驶员成功拉起飞机，帮助机组人员完成跳伞。

　　在“大礼拜”的后期，唐宁的部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共损失了89架轰炸机和7架战斗机。轰炸机的损失数量是总数的16%，这一数字是飞机最大装备速度的4倍。由于战斗机短缺，之后直到形势开始好转之后第15航空队才展开了进一步的渗透行动。

　　然而，尽管消耗巨大，但是在“大礼拜”期间，第15航空队也得到了一些援助：那就是P-51“野马”战斗机。在“大礼拜”开始时，第8航空队已经装备了P-51，这种飞机第15航空队同样需要。第15航空队接收了调来的几个“喷火”战斗机大队，随后将其更新为“野马”战斗机大队。与此同时，第325大队还用P-47交换来了“野马”战斗机。随后7月初，第332大队采取了同样的做法。

　　3月24日，当第325“棋盘尾”（Checkertails）大队还在停泊P-47时，“喷火”飞机大队，即第31和52大队则已经成功有序地完成了新飞机的交接工作，并且在3天后利用“野马”战机执行了首次任务。

　　当时美国战略航空军司令是卡尔•A•斯帕茨（Carl A. Spaatz），他负责指挥第8航空队和第15航空队作战，并保持同地中海盟军空军（Mediterranean Allied Air Forces）司令艾拉•C•埃克（Ira C. Eaker）中将的紧密联系。斯帕茨的任务很艰巨，需要负责欧洲大陆相对两端大量空军编队的协调工作。总体上来说，他的工作成果是不错的。

　　1944年中期，由于总攻日期的到来，艾森豪威尔开始直接指挥战略空军。当时，战略家们在到底是“运输线计划”还是“石油计划”最能够击败德国这一问题上存在分歧。作为盟军远征军司令，艾森豪威尔本能地倾向于“运输线计划”。破坏德国在西北欧地区的相互联系可以为诺曼底战役提供最直接地支持，然而集中兵力破坏油田更像是一项长期投资。

　　就在第15航空队成立三个月前的1943年8月，盟军发起的一次B-24低空轰炸普罗耶什蒂的任务收效甚微，自身却遭受巨大损失。这次行动证明很多工业目标需要长期轰炸才能达到理想的破坏效果。

　　然而，因为罗马尼亚油田所处的位置只有基地位于意大利的轰炸机作战半径可以覆盖，因此，地中海地区的指挥官们对实施运输线计划很是恼火。1944年4月，在“运输线计划”末期，埃克和唐宁于开始对普罗耶什蒂地区发动攻势。他们接到的是轰炸铁路站场的命令，以防止当地的石油运往别处。然而，在斯帕茨的授意之下，出航的轰炸机却飞往了普罗耶什蒂周边的10个炼油厂附近。这是少有的实实在在违抗军令的做法，但是这一做法却客观上产生了助益。

　　与此同时，第15航空队两名飞行员还因为轰炸普罗耶什蒂石油目标的行动获得了荣誉奖章。

　　罗马尼亚虎穴

　　1944年6月23日，第97轰炸机大队的一架B-17在执行任务期间遭到敌方防空炮和战斗机的攻击，机上的投弹手是大卫•R•廷斯利（David R. Kingsley）少尉。在飞行员发出跳伞的命令之后，廷斯利毫不犹豫地将他的降落伞背带让给了一名受重伤的机枪手。这架“飞行堡垒”，连同机上的廷斯利，坠毁在了保加利亚。坠机导致了平民的伤亡，因此当地老百姓为在这场飞来横祸中丧命的邻居，同时也是为无私的廷斯利树立了一块纪念碑。

　　唐纳德•D•帕克特（Donald D. Pucket）中尉是第98大队的B-24轰炸机飞行员。在廷斯利牺牲两周之后，帕克特驾驶的B-24轰炸机被敌方高射炮击中，导致飞机出现故障以及机上人员一死六伤。直到帕克特奋力将这架受损的“解放者”轰炸机飞到了普罗耶什蒂西南方向150英里之外后，他才下达了跳伞的命令。在飞机迅速下坠的过程中，帕克特没有丢下机上三名不能也不愿跳伞的战友，而是返回到驾驶舱。但是，尽管他拼尽全力想要拉起飞机，最后还是失败了，留在机上的所有机组人员全部牺牲。

　　在所有对普罗耶什蒂的作战行动中，两个P-38大队于6月10日执行的一次任务让人刻骨铭心。第1战斗机大队当时按指示掩护第82大队的“闪电”战斗机执行远程袭击任务。为了躲避雷达探测，担负主攻任务的第82大队的飞机全部低空飞行。但是这一意图没有实现，罗马尼亚和德国守军发现了执行高空掩护任务的“闪电”飞机，后者被迫同敌机进行大范围的空战。而当执行轰炸任务的P-38进入目标区域之后发现，普罗耶什蒂的防空炮和烟雾发生器早就做好了迎敌准备。尽管打击了部分有价值的目标，但是自身的损失也非常大：派出的96架战斗机中有24架再也没有返回。

　　24次对普罗耶什蒂的任务共消耗了第15中队约230架飞机，当然作战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当罗马尼亚首都1944年8月被攻陷之后，盟军研究人员发现当地的炼油厂几乎已经全部报废，它们的产量较五个月之前降低了90%，这给了轴心国当头一棒。

　　到6月份的时候，经过普罗耶什蒂战役的洗礼，第15航空队真正成熟起来。尽管和第8航空队的装备的飞机型号一样，但是各自飞机数量的比例还是有区别。第8航空队60%的轰炸机都是B-17，而第15航空队则装备了75%的B-24轰炸机。在战斗机方面，前者以“野马”战斗机为主，而第15航空队装备了4个P-51“野马”大队，主要负责远程护航，P-38则负责短程护航，同时越来越多地担负起俯冲轰炸和扫射任务。

　　除了普罗耶什蒂战役之外，“狂暴行动”也于6月开始：飞机往来于基地和俄罗斯之间进行穿梭轰炸。行动的目的是打击东欧地区飞机按固有模式无法触及的目标。6月进行的第一次“狂暴行动”有130架B-17和70架“野马”战斗机参加。而后来于7月份和8月份进行的行动则仅由战斗机执行。

　　在罗马尼亚被盟军占领之后，德国空军再也不敢向巴尔干半岛派遣重兵。空中对抗几近消失。在最后八个月的作战过程中，第15航空队总共才损失了26架轰炸机。一些轰炸机大队开始调整机组人员结构，将原来两名腰部机枪手的配置调整为一名。与此同时，唐宁的战斗机也越来越多地参与对舰扫射攻击。

　　回家•••还不是时候

　　然而，这时盟军对法国南部的进攻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8月15日，盟军发起“龙骑士行动”（Anvil-Dragoon）。第15航空队的轰炸机和战斗机也参与了支援作战，包括第1和14大队的P-38战斗机，只不过飞机是临时性地从科西嘉岛起飞参战。

　　与此同时，其他行动继续展开。如今几乎没有人知道第859和885轰炸机中队还曾执行过营救坠机飞行员的特种作战行动。第15航空队还同南斯拉夫游击队合作，在德占区修建了一条飞机跑道。此外，第5照相侦察大队还同另外一个专职气象侦查中队艰难地开展秘密侦察行动，他们的飞机更多是毁于恶劣的气候而不是敌人的打击。

　　1945年3月和4月，德国空军企图卷土重来，将新式Me-262喷气式战斗机派往南部地区袭扰轰炸机编队。这些新式飞机偶尔也取得了一些战果，但是多数情况下第15航空队的飞行员还是采取了有效的应对措施。第31战斗机大队就击落了8架Me-262。

　　第15航空队于1944年3月24日执行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柏林空袭任务。轰炸目标包括柏林一个坦克工厂和其他目标。最终，参加任务的660架飞机中，有650架都顺利返航，仅损失了10架——这宣告了盟军完全掌握了德国地区的制空权。

　　1945年5月1日，第15航空队执行了最后一次轰炸任务，对奥地利萨尔斯堡（Salzburg）进行小规模空袭。在此之后，唐宁的部队主要担负南斯拉夫地区的空中侦察和补给空投任务。

　　随着5月8日欧洲胜利日（VE Day）的到来，大多数地中海地区的飞行员长舒一口气。然而，当部分飞行员接到前往太平洋战场准备空袭日本的命令后，之前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不过，三个月之后，丢在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消除了他们的忧虑。这两颗原子弹加速了日本的投降。1945年9月15日，第15航空队被正式撤编。

　　虽然第15航空队的历史是一部成功史，但他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损失了1850架轰炸机、650架战斗机或侦察机以及数百名飞行人员。罗马尼亚的石油管道几乎全部被截断，轴心国集团的通信联系也受到了严重的干扰。第15航空队的战斗机号称击毁了1800架敌机，队中产生了74名王牌飞行员。

　　敌人也知道第15航空队在战争中的价值。阿尔伯特•施佩尔（Alebert Speer），这位组织才能出众的纳粹德国装备部长，在其所著的书中写到：“当看到南方的天空中几乎每天都有第15航空队的轰炸机从意大利的基地起飞，以极低的高度惊险地飞越阿尔卑斯山，前往德国轰炸工业目标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场战争胜负已定。”

　　在欧洲胜利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第15航空队的老兵们还一直做着贡献。唐宁在1953年至1957年间升任空军参谋长，后又担任参联会主席直到1960年退役。

　　从福贾基地走出来的三名B-24飞行员后来也成为了华盛顿圈内人，变身参议员，他们是：德克萨斯州的民主党议员小劳埃德•M•本特森（Lloyd M. Bentsen Jr）、缅因州的民主党议员威廉•D•哈达威（William D. Hathaway）以及南达科他州的民主党议员乔治•S•麦高文（George S. McGovern）。

　　战地记者厄尼•派尔（Ernie Pyle）是当时地中海战区最有名的记者，他的笔记录了飞行员和美国大兵的点点滴滴。在前往太平洋战场之前（派尔随后在太平洋战场被日本狙击手打死），他写到：“几乎没有人对意大利战役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战场上敌人很凶恶，自然环境更是恶劣。……无论为战争的发生寻找什么样的借口，都无法抚慰那些受过战争创伤的战士们，而对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如今，从那个被遗忘的第15航空队走出来的英雄们正一个一个逝去，但当他们抚今追昔，他们知道，派尔写给他们的颂词将永垂青史。 知远/方明